第二日，莫鸢找到了莫与陌。

“莫姐姐，带我去神界。”莫鸢一见莫与陌，便开门见山道。

莫与陌讶然，见莫鸢神色笃定半点不像是冲动之举。

莫与陌可以看得出来，自祁堇衾被陷害入狱，莫鸢一下子好像竖起了一层坚固的外壳。她不再似从前没心没肺的笑，多了一种沉静，睿智的气场。这才是真正的莫鸢。

以莫与陌的心思，她略一思量不难猜到，莫鸢要去求助聿怀上神，此事既然交由神界定夺，那具有决定权的就是三上神。

莫与陌没有多问，只答道：“好。”

她知道祁堇衾一定是被陷害的，先前屡次交谈，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芩之神君。

这次的局才是有无阁真正对之前的报复，但有无阁手段高明，滴水不漏，人证物证俱全，难以辩驳，只能以退为进再做打算。

莫与陌带着莫鸢提前上了九重天去，按约定，明潭会在后一天将祁堇衾带上天界。

九重天上，四处不照而明，纤尘不染。所有的地面都是云雾缭绕，没有了尘土。其中桂殿兰宫都自带光泽。

难怪此处不需点灯，九重天上乃是永明之地，没有黑暗。

两人在去聿怀神殿的路上。“小鸢，你真的很不同。”莫与陌对此时沉稳从容的莫鸢道。

莫鸢诧异。莫与陌又道：“那日绣陵，我与祁堇衾夜探府衙，我问过他……”

那天晚上，莫鸢情绪低落，谁都看得出来。莫与陌见莫鸢的目光时而落在她和祁堇衾身上，那股小女儿心思的酸涩，昭然若揭。

去府衙的路上，她旁敲侧击问祁堇衾：“留小鸢一个人，你当真放心的下？”

祁堇衾不假思索淡淡道：“她不需要人保护。”

“为什么？”莫与陌对这个几乎有点冷淡的回答讶然。

祁堇衾停下道：“比起有人保护她，她更希望自己能独当一面吧。”祁堇衾接着往前走。“我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莫与陌跟上问道：“你这么了解她？”

祁堇衾道：“算不上，我只是欣赏她的处世态度——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莫与陌愣了愣，祁堇衾侧头对她。

“了解这个词还是别轻易用了……人，连自己也未必了解。”

莫与陌看向莫鸢，神色柔和坚定道：“他如今敢拿性命赌，是信你的……我也信你。”

莫鸢神色动容，心中忆起过往的点滴，上次她与祁堇衾里应外合讨伐有无阁，只身入鬼界，便是将性命交在祁堇衾手上的信任。

这次祁堇衾身陷险境，是给她创造机会找出有无阁的幕后主使，又是将性命交在了莫鸢手上的信任。

二人以命相托，他始终是信她独一无二，信她心有千秋，可以这般让他心甘情愿将命托付。

引出有无阁的幕后主使这件事非她莫属，只有莫鸢是见过那人并与之交谈过的，就是有无之境那个控制陆既明的人。

他的目标就是有无阁的目标——重回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