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起的大门，蒋楠走过去，敲了敲门口传达室的窗户。

很快，窗户被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孔露了出来。

虽说已经过去了快四年，传达室里的门卫依旧没换人。

他蹙眉看了一眼蒋楠，接着又扭头去看楼晨风。

“你——”他的目光停留下楼晨风脸上，一直没移开。

蒋楠有备而来，拿出高中的毕业证：“大叔你好，我们两个是这里的毕业生，想回来母校参观留念一下。”

门卫看了一眼，确定毕业证没有问题后，给两人开了门。

“怪不得，我觉得你两有些眼熟。”

蒋楠笑着应了几句，很快告别门卫，往里走去。

楼晨风：“你可真是准备齐全。”

蒋楠：“那当然，我可要把某人藏起来的东西全部都揪出来。”

楼晨风转头过来，看着蒋楠白皙的侧脸和挺翘的鼻尖，唇畔缓缓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学校主干道进去的左侧面，便是操场。

蒋楠本想先去教学楼里，毕竟那时候他在里面待的时间最多，但楼晨风已拉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操场方向走过去了。

到操场边的时候，楼晨风停了下来：“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这里。”

蒋楠扭头看他。

楼晨风：“当时是新生军训。”

楼晨风微微扬起脸，漆黑的双眸望着操场的某个角落。

“那天特别热，女生练了大半个小时就挺不住了，一起去了树荫下休息。男生们苦熬一个多小时，好几个脸色也不对劲了，教官担心真给弄出事，让我们去了旁边坐下休息。”

“刚还未解散，我便看到你跟在一群人身后，抱着一箱水过来了。我站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你刚好是发最后一排的那个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脸已经被晒得很红了。”

“你抬起头，把水递给了我，听到我说谢谢后，垂眸弯了一下嘴角。”

楼晨风永远记得那个场景。

蒋楠身后，是树荫下，坐得乱七八糟的女孩。更远处的地方，是另一个班级，因为过热，站得没那么笔直的年轻男学生。

再往后，是一整片湛蓝的天空。

所有一切的喧嚣，同时在男生安静的笑容和清透的眼眸里湮没。

那个瞬间，楼晨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以前不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感受，直到我那个时候遇到你。”

楼晨风说话的时候，蒋楠一直很安静在听着。当他说到这一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皱了一下鼻子。

这些都是很远的记忆了，蒋楠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去送水。

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个举动，竟让别人惦记了这么久。

“楼晨风，我——”

楼晨风展臂勾住他的脖子：“所以我才不想说，这些都是很小很琐碎无聊的事情。”

蒋楠靠着他，蹭了一下他的脸颊：“不无聊。”

蒋楠想起自己对楼晨风的好感，也是在很琐碎的生活小事里面，一点一点累加的。

两人没在操场停留很久，很快就沿着操场旁边的小径往宿舍楼方向走过去。

绕过一小片花坛，和小池塘，不远处的地方，是学校的篮球场。

是周六，球场上自然是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