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立即去看魏珩脸色,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没什么变化。
魏珩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兆安躬了一下腰后,就又退了下去。
魏珩回眸,见颜熙盯着他看,脸上再无丝毫困倦之意,还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眉心轻蹙:“怎么了?”
颜熙本能的对这位谢国公府独女很好奇,前世就是。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最终让魏珩点头同意和她定亲。
因为在定下谢氏女之前,魏家其实有给魏珩选过很多别家小姐,但都一一被魏珩拒绝了。
可能是习惯使然吧,这会儿再听到谢家小姐名讳时,颜熙很快就对她有了兴趣。
但转念一想,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和如今早无关系。
所以,颜熙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魏珩望着她,想到她方才突然的就炯炯有神的样子,好奇问道:“你认识谢姑娘?”
“不认识。”颜熙想都没想,一口否决,“她是高不可攀的贵女,我只是才入京不久的,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魏珩想说,你方才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对谢姑娘很感兴趣的,但见她不肯说,又想着,她从前的确不该是见过谢端嬅的,于是就没再问。
垂眸看了眼棋盘上乱糟糟的局势,魏珩忽然存了点逗弄的意思,笑问:“看你现在精神不错,还要不要继续?”
颜熙立即又一阵困意席来,她悄悄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魏珩无奈,只笑着摇了摇头:“既是困了,就进去休息一会儿。”
颜熙退下去后,魏珩又唤了兆安进来。
兆安说:“小的方才去打听了一番,这会儿谢家游船上,除了谢国公与谢世子父子在外,谢家老夫人和谢大姑娘也在。这会儿,也有些人过去谢家船上串门了。”谢家倒不至于太受冷落,也总有不那么势力的人家。
谢家当年和先太子府走得近,后今上血洗太子府,登上帝位后,对这些先太子府的旧部虽没有赶尽杀绝,但也是没有再重用。
甚至,还撸了谢家一众男眷官职,只留了爵位,打发他们回原籍去了。
如今十多年过去,当年的老国公已经病逝,而如今的谢国公在当年并未涉及党争,圣上到底顾念谢氏一门曾于皇室和天下皆有恩,这才又重新召回。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早不是先帝在位之时了。
如今的谢家,也早不再是当年的谢家。
“你也亲自备份礼送过去。”魏珩交代兆安。
兆安应“是”后,便又退了下去。
魏珩仍靠窗静坐未动,这会儿窗户开着,透过窗户,魏珩能看到外面湖面的繁华景致。
隐约的,还能看到谢家的游船。
只是隔的太远,他看不太清。
魏珩手指在案几上叩了叩,收回目光后,又喊了兆安进来。
魏珩心不静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煮茶。
他让兆安奉了茶具过来,他则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慢而认真的走着每一个步骤,这能让他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
而心中的怨与恨,怒与嗔,也能随之渐渐淡去一些。
魏珩茶才煮好,正准备斟上两杯,一抬眸,就见两位旧友登了魏家的游船。
很快兆安便来禀:“世子,谢国公和谢大姑娘过来了。”
“快请。”
转眼那兄妹二人便走进了船舱,魏珩身未起,仍静坐在蒲团上,他提着茶壶斟满最后一杯茶后,又重将茶壶搁了回去。
而后才抬眸看向那兄妹二人道:“来的正巧,刚刚煮好的茶,一道尝尝。”
颜熙是真困了,去了内舱后,还真小憩了一会儿。
等她醒来时,魏琦魏珊都已经回来了。隔着道门,颜熙都能听到魏琦魏珊一处说话的声音。
“方才回来时,一路上听到好多人私议谢家的姐姐。说她都二十有四的年纪了,竟然还没定下亲事。还说谢家当年多威风,只因站错了队,如今成了权贵中的破落户。他们说的那么不堪,我还以为谢家兄妹是什么豺狼猛兽呢,方才见了面才知道,谢国公温和宽厚,谢家姐姐更是温柔端庄,是再知书达理不过的了。可见,外面那些人说的话根本不能信。”
“他们就是嫉妒谢家。”
如此为谢家鸣不平的人,正是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