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吐完后眼尾红的厉害,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缩在季宵焕的怀里,软软绵绵的靠在季宵焕身上。
季宵焕低头见况穆好些了,适时的松开了扶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将热水递到了况穆嘴边,表情不冷不淡的。
况穆漱了漱口,将水吐出来后,喘了几口气说:“你出去吧,我没事了。”
况穆才吐完,嗓子哑的机会发不出声,他身体也难受的厉害,可说话的语气却不肯软下半分,
刚刚况穆不是没有察觉到季宵焕片刻的疏离。
季宵焕总是这样,给他一点温暖,然后残忍的抽离,只留他一个人难受的厉害。
这个认知让况穆有些自暴自弃,他想着季宵焕现在照顾他,或许只是出于同情,今天如果病的人不是况穆,哪怕是张穆,李穆,说不定季宵焕也会施舍一些同情。
况穆直起了身子想要绕开季宵焕洗把脸,身子才挪动一下,一股刺痛的从腰间传来,他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靠着墙壁,双手掐着腰弯下了身,顺着墙根开始往下滑:“呃........”
痛的太突然,况穆甚至分不清是腰痛还是胃痛,他竭力的用手下的力度,抑制着疼痛,那个小身板看起来快要被自己掐断了。
季宵焕皱紧了眉头,两步走上前,单手扶住了况穆的身子,又探手摸了摸况穆的额头。
况穆的额温还算正常,只不过额角冒出了不少的冷汗,将头发都打湿了,湿漉漉的黏在头上。
季宵焕顺手擦了擦况穆脸上的冷汗,弯下腰直接将况穆扛到了肩上。
况穆的身子软绵绵的,压根没有力气反抗,只是闷哼了一声就任由季宵焕把他扛了起来。
季宵焕的左手伤势没好,用不上力气,只能右手扶住况穆的腰,却将他扛的格外稳当,像是抗个麻袋一样。
况穆很瘦,即便是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季宵焕身上,也比一个麻袋重不了多少。
季宵焕的肩膀抵在况穆的腹部,他能感觉况穆腹部的起伏,温热又柔软,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浮动。
走到床边,季宵焕扶着况穆的后背,尽量动作温和的把他放到床上,又拿起旁边的枕头垫况穆的腰间。
暗黄的灯光下况穆小脸煞白,眼睛微闭靠在床头,咬着嘴唇,头发散乱的蹭在枕间,睫毛颤抖的厉害,病号服第一个领子不知道怎么时候被折腾开了,露出了漂亮细嫩的锁骨,颈间的小喉结一滚一滚的,看起来虚弱极了。
季宵焕皱着眉头问:“哪里难受?”
况穆嘴巴抖了抖,紧咬着嘴巴没说话。
季宵焕:“还想吐?”
况穆侧着头额头上冒着晶莹的汗,他嘴唇抖了抖,微微点了点头,难受的连眼睛都没睁开。
季宵焕眉头拧的更紧了,他坐到床边,拉过况穆软绵绵的右手放在掌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替况穆按揉着虎口的合谷穴,
况穆紧闭着的眼睫颤了颤,过了一会等他缓过了劲,才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季宵焕。
床边的灯正好打到了季宵焕的脸上,照的他眉眼更加的英气,而此时的季宵焕正坐在床头,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替他按揉穴位,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势,只是眼睛专注的看着况穆的手,想要让他好受一点。
况穆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季宵焕的时候充满了柔和,却亮的像是在发光。
他的目光上下的看着季宵焕,像是要用力的将季宵焕的眉眼都用力的勾勒一遍,更想要把这一刻的美好永远的记下去。
可是况穆这样看着看着却做不到淡定了,刚刚被季宵焕摸过的地方都烫的厉害,勾的他心都在跟着痒痒。
他的指尖动了动,季宵焕立刻回过了头,他停下了按揉况穆的手,问:“好点了吗?”
况穆点了点头。
季宵焕又抬手摸了摸况穆的胃部,问:“疼吗?”
况穆犹豫着点了点头。
季宵焕抬手在床头柜的纸袋子掏啊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包暖贴,他一边撕开外包装,一边问况穆:“吃不下了为什么还要吃?”
况穆沉默了一下,又想到了方晓晓的那通电话:“你不是急着走吗?我知道你嫌我麻烦,想早点走,我吃快点不正好........”
季宵焕闻言将暖贴撕的哗啦啦的作响,然后将暖贴贴在况穆胃部,语气带着嘲讽说:“你倒是自觉。”
况穆抿了抿唇,眼睛紧盯着季宵焕的脸,没有说话。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他的手撑着况穆的头下,将况穆的身子扶起来了一点。
况穆不知道季宵焕要做什么,却乖乖的随着季宵焕的动作,朝前倾了倾身子。
接着季宵焕拿起床头柜上的白色药膏,将药膏挤在掌心,双手搓热,直接掀起了况穆左腰的衣角。
腰间吹过一阵凉风,况穆后背立刻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几乎瞬间就猜到季宵焕要做什么了,他惊慌的直起腰:“别........”
下一秒季宵焕的大手就附在他的腰上,况穆像是被摸到致命点的猫,身子一僵,闷哼了一声,不可抑制的软下了腰。
季宵焕个子高大,几乎是将况穆整个人都拢在他怀里。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揉着况穆的腰,即便灯光昏暗季宵焕还是将况穆腰间的伤的清楚,上次在仓库里季宵焕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可现在仔细的看,况穆的腰伤比他想想的要严重的多。
况穆的皮肤细嫩白皙,一点点伤痕都看起来十分明显,这些天没人给他上药,那些淤血扩散变得青紫,几乎蔓延到了况穆整个腰际,看起来惊心动魄。
季宵焕闭上了眼睛,淡淡从胸腔里出了一口气,手腕按揉在况穆的腰窝处加重了一些力道,低声的说:“真能折腾自己........”
季宵焕恨况家,恨的恨不得杀了况进山。
可哪怕他再恨,也从未碰过况穆一根手指头。
况穆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甚至比女生都好看,像枝头带着露珠的梨花,哪怕他安安静静的挂在枝头,都会惹人担心他会不会被风吹坏了,又有谁忍心碰他一下。
况穆侧着脸望着季宵焕,眼眸中闪着亮晃晃的光,他咬了咬牙,就着季宵焕手上的力道,软着身子倚在季宵焕的身上,下巴抵在季宵焕的肩膀,抬起双手抱住了季宵焕的脖颈,红着眼睛的说:“疼.......”
季宵焕侧头瞥了一眼况穆,况穆漂亮的脸蛋几乎就在他脸侧,脖颈间好闻的奶味进入鼻腔。
季宵焕手顿了一下,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了两个字:“忍着。”
况穆自知理亏,他咬着手指,眼泪汪汪的趴在季宵焕肩头不说话了。
季宵焕虽然嘴上说的硬,可是手下还是不自觉的缓下了力道,况穆的皮肤就像是一块软嫩柔滑的冷玉,渐渐的在他的手下变得温热。
况穆本来只是脸蛋泛红,现在那丝红从他的耳根蔓延到脸上,整个人都红的透透的
药物随着不断的搓揉而发热,他本来对季宵焕的触碰就很敏感,现在更糟糕了。
因为季宵焕不断的搓揉,况穆的腰被烫的灼热,渐渐的他发现他自己.......起感觉了........
况穆起初咬着手指是为了抑制痛呼声,现在纯粹是为了压住他嗓子里那些羞耻的声音。
季宵焕能感觉到况穆缩在他身上,一下一下的轻微颤栗,他只以为是疼的,眼看着时间也到了,季宵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拍了拍况穆的腰说:“好了。”
况穆红着脸的从季宵焕身上直起身子,他双手撑床,垂着头往床中间挪了挪屁股,生怕季宵焕看见了他的难堪。
可况穆没料到的是下一秒季宵焕站起身子,又往手里面挤了些药膏,回身抓住了况穆的脚腕就往外拉。
况穆正要拉着被子往腰部盖,猛地被吓了一跳,他慌忙的想要挣脱季宵焕的手,拼命的往里面缩:“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季宵焕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况穆说:“给你脚的擦药。”
这一次况穆不像之前一样听话,他咬着牙拼命的往后退,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的腿好了!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好了?”季宵焕手按了一下他的脚腕的红肿,况穆下意识的哼唧了一声,脚尖不自觉的勾了勾。
“你把这叫好了?”季宵焕耐心有限,已经不耐烦了。
“我我.......”况穆双手撑在床上,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无措极了,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红着兔子眼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办啊.......
会被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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