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站起来,跳了两下,然后对白一鸣说:“轻松了很多,谢谢啦,下次比赛换我帮你按。”
白一鸣却没回应余乐的话,定定地看着余乐的脸,欲言又止的,“咳,那个……”
“?”
白一鸣脸被憋红,细若蚊声地说:“那个……咳,乐哥你是我偶像,比赛加油。”
余乐:“……”
有什么比逼着老实人说感性的话还要过分的?!
这一刻余乐简直有种“逼良为娼”的罪恶感。
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随意开的玩笑,看把这孩子为难的……
余乐都跟着尴尬了。
余乐也干咳了一声,说:“咳,我之前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不过我会努力,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冠军。放心吧,真要赢了,回去请你吃饭。”
白一鸣尴尬到了极致,脸反而又白了,紧绷的一张脸跟个瓷人儿似的,严肃的眉眼简直神圣,那么缓缓地颔了下首的模样,余乐就像在菩萨面前许了个愿似的。
余乐:“……”
要还愿吧?一定得还愿的。
余乐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又回头去看白一鸣,继而说:“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这次再转头,余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朝着安格尔走去,安格尔的身边是阿道夫和克劳斯,他们都微笑着,目光中满含尊敬地看着他。
就像余乐也敬重地看着他们一样。
这只是一场邀请赛,却又不仅仅是邀请赛,因为参与的选手里不乏各个项目的世界冠军,世界总积分的冠军。他们也都拼尽全力地努力比赛,但他们依旧输给了余乐。
所以从某方面而言,这场比赛依旧具备一定的含金量,是每个世界冠军都想要去拿到的一个“综合类的世界冠军”。
此刻的余乐,几乎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冠军的领奖台。
他已经被冠军的光环笼罩,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于是对他的敬重由心而生,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所以我尊敬你。
安格尔说:“虽然你坚持要比完最后一场,但在我心里,我已经输了。”
阿道夫说:“你在全部四个项目上都有很棒的发挥,你值得现在的分数。”
克劳斯说:“愉快地比一场吧,不要有负担,我以我的人格发誓,这将会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余乐说:“很高兴能够和你们一起比赛,这在赛季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次的比赛让我成长了很多。”
四个人结伴来到山上,在发令枪响亮的声响里出发,四人像是有着某种默契,以一种极为和谐和平的方式,去完成这场比赛。
没有人去争抢那条更简单的雪丘赛道,滑着属于自己的赛道,尽情地展示自己在障碍滑雪上优异的技巧。
于是从雪丘出来,队伍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条纵队,所有的争抢也就随之消失了。
左回转。
右回转。
大回转。
月牙弯。
左绕右绕,他们像一条长龙,从雪山之巅,蜿蜒而下。
或许少了激情四射的竞技热血,但却呈现出祥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