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去了训练营,一屋子新人又想抓住机会又紧张,毛晓鹤倒是好像和他们混熟了似的,看见贾云歌眼睛就发亮。
张嘉言全当没看到,冷着脸说:“屋里玩圣光的有多少?”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挨个站起来,一共有九个。这九人中有七个是毒系圣光,还有两个是纯治疗。
往年来wg训练营的圣光选手比较少,但贾云歌的年纪摆在这,从去年开始报名wg的圣光选手就变多了,尤其是毒系圣光,就好像是在提醒他,贾云歌的时代已经要结束了。
张嘉言再一次努力调整心态,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有些偏了,只是脸上还是冷冰冰的。
“按桌牌号依次和我solo。”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更紧张了。
和张嘉言solo,这可是当今世界第一机械师,直到去年仍旧保持着世界最高手速的记录。而他们这些还没正式上过战场,甚至从没跟任何职业选手较量过的菜鸟居然一上来就要挑战世界机械师权威!
九位选手如临大敌,尽管他们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可还是无法避免的紧张。
张嘉言坐在电脑前仍旧冷着脸,也没有丝毫手软,三线操作狂飙手速,5分钟不到就解决了第一个。后面上场的选手就更紧张了,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赛场经验,对手又是张嘉言这种大神,一紧张就更容易出错,一连几场下来,张嘉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第七个的时候轮到了毛晓鹤,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从张嘉言之前几场的表现中摸索出规律,拖着节奏不和他打。
1v1飚手速确实很爽,可车轮战总会累,尤其打到这已经是第七场了。
这点小诡计对于有着九年赛龄,世界顶级大神的张嘉言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却足以看出他比其他人更聪明,心态也更稳。
好歹流淌着一半和云歌相同的血液。
张嘉言的眸子暗了暗,这种矛盾的心思让他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毛晓鹤也输了,只是比别人拖得更久一些,最后两个圣光打得更是水得不行,张嘉言的眉毛直接拧成了一个“八”字。
打完一轮,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走了,留下一群新人面面相觑,完全猜不透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贾云歌追上张嘉言,拉住他的手。张嘉言的步子放慢了些,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贾云歌打了一排字,“你不喜欢毛晓鹤?”
“也不是不喜欢……”张嘉言含糊着,不一会又肯定地说,“我不喜欢他。”
“但他很优秀。”
张嘉言不说话了。
“你在自责。”
张嘉言走开,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但贾云歌追上他,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你知道选人时不应该带有个人偏见,也知道毛晓鹤是无辜的,所以才自责,才生气。”
张嘉言停下来,四下无人,他便轻轻地抱住贾云歌。
“云歌,我就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他能有幸福的家庭,爱他的父母,快乐的童年,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他却被亲人簇拥着,贾云甚至把本该给你的关爱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凭什么一出生就得到这么多?”
贾云歌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背,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的小言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
张嘉言又道,“我知道,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受害者,也知道他没必要知道这些。他和当初的你我一样,渴望一个舞台一展抱负,也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是wg的队长,更应该做出对战队更有利的决定。可我一想到几年之后,他或许会成为赛场上的另一个你,借着你铺好的路走得更高更远,我就难受。我不想他连你最后一样东西都夺走。”
贾云歌双手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我不是什么都没有,我有你,而且你是他永远夺不走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