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对面的薛晓不乐意了,立刻叫起来,“观牌不语啊部长!”
我手一顿,下意识想收回那张牌,但已经来不及了。
“诶诶诶,出了就不能反悔啊!”薛晓见已成定局,乐得直起身子,连出三张,“哈哈,我赢了!”
嗐,确实是我大意了,本来这局能赢的。
正当我为擦肩而过的胜利惋惜时,站在一旁的司循又开口了。
“你怎么能这么蠢?”
我闻言抬头,并没有在对方眼里看出半点嘲讽和戏谑,反倒是不加掩饰的困惑和诧异,仿佛我的智商在他看来低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呃……”此时此刻的我哑口无言。
“别这么说人家呀部长,好歹是新手。”薛晓不甚在意,自顾自地洗牌,“诶张源,你让部长教你呗,他牌技可厉害了。”
我赶紧撒手摇头,让聪明到家的司部长教我这种智障儿童打牌可太委屈人家了。
日子不急不换地过,不得不承认,巡察部的伙食真真不错,司循在吃的方面没有苛待我,近来我吃到的都是正常的地球食物。
冰箱里的食材很多,冷冻那层还有两只非常大的螃蟹,不知是拿来装样子还是怎么的。
毕竟司循的厨房一看就是全新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我系上围裙,计划着将螃蟹清蒸,然后炒个小菜,熬锅粥来犒劳自己。
这套公寓的设施一应俱全,布置细心,颇有小家的味道。不过应该是手下操办的,司循可是一个把这里叫作休息室的没劲透顶的人。
蒸蒸炒炒时间过得飞快,我深吸口香气,心情大好。转身准备拿碗筷那刻,被司循吓得魂不附体。这厮不知在我后面站了多久,然而我丝毫没听到脚步声。
“要一起吃点吗?”被房主当场抓包,我挺心虚的,再不情愿也得作出邀请的样子,心里巴不得他看不上我倒腾的东西回房间休息。
谁知,司循扫了眼我身后的锅碗瓢盆,径直到餐桌旁坐下,递来「怎么还不过来服侍」的眼神。
行吧,我憋着一口气做起小厮的活计,端菜拿碗筷。忙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我没管司老爷表情如何,脱掉围裙坐下开始喝粥。
“不要发出声音。”
我可能忘了说,司循是个极度龟毛挑剔的人,不仅对自己如此,对别人更是如此。
他不能容忍我懒散的姿态、晚睡晚起的作息、跑两步就喘的体质,每每如此便直白地捅一刀,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懒」、「你是没吃过饭吗」等等,这段时间我听得不要太多。起初还会因为这些指责没有胃口,后来发现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单纯发问而不是出言讽刺,我就当没听到了。
这会儿我故意猛吸一口粥,发出呼噜的声音,希望能把他恶心走。
他拿筷子的手一顿,警告的眼神刀子似地刮过来。
事实证明,我依然很怕他,缩着脑袋收起所有作妖的心思,认认真真吃起碗里的东西。
司循的吃相那叫一个斯文端正,仿佛连每口的时间间隔都是算好的,脸上风平浪静,也不知能不能吃出好赖,反正他每天吃什么都同一副表情。
我只做了一人的份量,眼看那碟地三鲜飞快减少,心疼得像剜掉一块肉,给司老爷打完粥回来,撞见他慢条斯理卸螃蟹腿的画面,我更是气得调头把锅里的粥全喝了。
吃饱喝足擦干净手,司扒皮纯坐在那儿看我忙前忙后收拾碗筷,一点要感谢厨师的意思都没有。我留给他一个愤然的背影,把东西洗得叮当作响。
半晌,他在后面冷不丁冒一句:“以后你做饭。”
听听,这又给我安排上了。
我接受良好,做一个人是做,做两个人也是做,但就冲他那硬邦邦的态度,不给自己争取点福利说不过去,“那我还要吃海鲜。”
“可以……”
于是我从办公室装饰品晋级为御用煮饭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