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只当他是跳梁小丑,她只看着武帝:“父皇,同样是儿媳,父皇宠爱三皇子,所以能为三皇子妃做主, 儿臣不求能得到三皇子妃一样的偏爱, 但求能让儿臣为自己辩驳两句,父皇难道连让儿臣说出事实真相的机会都不给吗?家父常说,陛下英明神武, 公正不阿,儿臣也相信父皇绝不是偏听偏信之人,还请父皇听儿臣陈情。”
她这一顿又是捧杀又是挖坑,还暗戳戳指责武帝偏爱贵妃, 是非不分,武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偏偏还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她没有真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大胆!好, 好!好的很!你说!朕倒是要听听你要如何狡辩,今日若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不止是掌嘴这么简单了!朕会让慎刑司的嬷嬷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慎刑司都搬出来了,看样子真的是气狠了, 但宋瑶不怕,说话之前她偏头平静的看了已经开始慌乱的许嫣,就那么一眼,吓的许嫣跌坐到了地上。
“父皇,儿臣今日在太师府参加二小姐的小定礼,在花园赏花时遇到了三皇子妃,当时三皇子妃主动上来和儿臣说话,但不曾行礼所以儿臣身边的侍女便提醒了一句,儿臣原本也不在乎这些礼节规矩,本想说算了,谁知道三皇子妃突然恼羞成怒,反问儿臣配不配,还讽刺陆二小姐的夫婿是破落户,比不上京都的世家大族,儿臣同陆二小姐是好友,实在听不得她这样说,二小姐的夫婿罗家确实比不得三皇子妃的许家尊贵,但都是父皇的臣民,何故如此羞辱别人,但儿臣念着三皇子妃有孕,只辩驳了两句便想先离开,谁料三皇子妃不依不饶,竟口出狂言说……说”
她突然伏在地上,似害怕极了:“父皇,三皇子妃当时的话儿臣实在不敢复述。”
这时候武帝都已经听进去了,怎么可能让她话只说一半,他的脸色阴沉已经不再只针对宋瑶了,扫了一眼一旁着急解释但因为脸肿了说不了话的许嫣,心中的天平已经慢慢倾斜。
他看着宋瑶冷冷的道:“继续说!”
“……是”宋瑶的表情充满了忐忑:“三皇子妃说……说让儿臣小心,不要以为太子是储君便能继承大统,说不定哪天就比罗晋元还不如,父皇宠爱贵妃和三皇子,不喜太子,百年之后必定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等到时候她便是皇后,便要让儿臣,太子还有整个国公府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砰!”宋瑶话音刚落,一个茶盏便朝着她扔了过来,在砸到她头上之前身旁的贺宴一个滑步替她挡住了,茶盏砸在了贺宴的肩膀上,落在地下碎成了几瓣,茶叶茶水洒了一地。
“胡说八道!”上首的贵妃怒不可遏,扔了东西后立马“娇弱”的跪在武帝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太子妃这是污蔑,嫣儿纵然不会说话,也不会口不择言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必定是太子妃为了逃脱罪责污蔑,太子妃用心何其歹毒啊!这是要臣妾母子的命啊!”
三皇子也跪下一个劲表明忠心:“父皇,儿臣绝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儿臣一心效忠父皇,绝不敢行大逆不道之事,嫣儿在儿臣身边每日都在替父皇祝祷,期盼父皇能千秋万岁,绝不可能说这些话的!父皇明察啊!”
许嫣说不了话,只能在一旁疯狂磕头和摇头,表示自己没说过这些话。
宋瑶想查看贺宴受伤没有,但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实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父皇,若不是三皇子妃对儿臣说过,儿臣绝对不可能也想不出这些悖逆之言,儿臣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惊惧不已,所以才让三皇子妃慎言,可三皇子妃竟还诅咒儿臣的父兄,父皇,儿臣父兄为了大盛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儿臣虽是一介女子,可被人指着鼻子诅咒家人若都不知道反击,那有何颜面面见亲人,况且她还诅咒父皇你和太子殿下,儿臣实在生气,也更害怕三皇子妃在其他地方口无遮拦闯下大祸,所以才小惩大诫,而且”
她看着许嫣的脸,那张脸肿的都快看不见五官科,实在吓人,也不知道许嫣是怎么做到的,又怎么下得去手,当真是为了拉下她豁出去了。
“父皇,儿臣当时只罚了三皇子妃掌嘴三十,是儿臣身边的冬雨亲自处罚的,冬雨不过一个弱女子,就算力气比常人大了些,也不可能把三皇子妃打成这个样子,所以儿臣也不知道在儿臣离开的这几个时辰,三皇子妃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不测,是不是被其他人又打了也未可知,毕竟父皇和贵妃都知道,三皇子妃——不会说话,口无遮拦惯了。”
贵妃没想到自己为许嫣开脱的借口竟然像是回旋镖又插回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