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见状便让人把她送回去,她打着哈欠进院子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若不是她眼疾手快喊了一声,冬雪已经把人踹出去了。
宋瑶一个哈欠打了一半,看着突然跑来找自己的宋妙,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位二姐姐只怕没什么好事找她。
宋妙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没命,她满脸堆笑的跑过来亲昵的挽住宋瑶的手腕,嘴里喊着小妹,姐姐许久不见你了,真是想念的紧,好像两人关系有多好似的。
若是其他人要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对宋妙,宋瑶没那个精力。
她有些不客气的推开宋妙的手,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才同她说话:“二姐找我有事吗?”
宋妙没想到宋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脸白了一阵,好在她脸皮厚,很快又笑语盈盈:“小妹这话说的,二姐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
“是吗?那二姐如今看过了,我昨夜没睡好有些乏了,二姐若没有其他事那便先回去吧。”说着她便往屋里走。
“诶”见她真的走了,宋妙脸上焦急不已,一跺脚赶忙跟了上去。
“小妹”她进去后,看到冬雪和夏竹一个伺候宋瑶更衣,一个忙从旁边拧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手,而宋瑶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那里享受就好。
她心里那点妒火立马便又冒了出来,同样是国公府的小姐,宋瑶从小到大身边一群丫鬟奴才伺候,如今嫁给太子更是什么都不需要她做,只等着别人伺候就好了。
而她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帮衬,什么都要自己做,如今父亲还要把她嫁给那个穷秀才,她也想过锦衣玉食天天有人伺候的日子,不想去过苦日子!
她心中妒忌,可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她还有求于人,宋瑶擦了手后在一旁坐了下来,手扶着头有些不爽。
宋妙自来熟的到她身边坐下,想去拉她的手想到刚刚宋瑶的举动又尴尬的挪开了。
她看了看正在铺床的冬雪和上来给宋瑶按摩太阳穴的夏竹,咬了下唇角好声好气的问到:“小妹,姐姐有些私事想同你说,你能不能……能不能让她们先下去?”
宋瑶头疼的厉害,不想将就她:“都是我身边贴身伺候的,她们不会乱说话,姐姐若是有事直说便是。”
“这”宋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如果她不抓住这个机会,那等一切尘埃落定,她这辈子就毁了!
她一咬牙,突然起身跪在了宋瑶面前,着实把宋瑶都给吓着了,随即板着脸将夏竹赶到一边,她没有去拉宋妙,只是沉声问她:“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一低头,宋妙再抬头已经是满脸泪痕,看的宋瑶叹为观止。
“小妹!姐姐是没办法了啊只能来求你帮忙,父亲给我定了门婚事,月底便要定下来了!”
这事宋瑶今天已经听说过了,倒不是国公夫人说的,她一贯视宋妙母女两为无物,不打压也不帮衬,让她们自生自灭。
是贺宴那日回来告诉她的,至于他从何处知道的,她懒得去问。
“二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早就该成亲了,父亲替二姐操持也是应该。”
“是应该!可是父亲也不能随便选个人给我啊,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和大姐姐小妹作比,平日里父亲对我漠不关心也就罢了,可这是我的人生大事啊,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父亲的血脉,父亲怎么能忍心把我嫁给一个穷书生!难道要等我哪天死在外面父亲才会心疼一星半点吗?”宋妙的声音里已经努力的压制着怒气,可惜效果甚微。
宋瑶头又疼起来了,宋妙估计是走投无路了,竟然病急乱投医求到了她这里,可她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如何去帮她做主。
“二姐说这些话父亲听了估计都要心寒,父亲虽平日里对我偏宠一些,不过因为我年纪最小罢了,可也从未不把二姐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府中谁见了二姐不称一句二小姐,每月的月钱也从未少过,怎么在二姐眼里便是父亲对你漠不关心了?”
宋妙也知道自己着急说多了话,可她就是这样认为的,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是这国公府的小姐,哪个小姐像她这样卑微!
“小妹,二姐真的不想嫁给那个罗晋元,我听人说了,他家就是青州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里的一个破落户,家中亲眷无一在朝中任职,而且还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这样的家族我若是嫁去了,那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宋妙边说边哭,若说以前有几分装模作样的话,那此刻宋瑶相信她绝对是真情实感的。
可惜……她这次真的是糟蹋了靖国公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