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不同的是,此时的文清辞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和纠结自己的状态如何。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温热的脏器,还有握在手中的那把银刀。

文清辞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但是那双墨黑的眼瞳,却依旧冷静。

“银盘拿过来。”清润又有些疲惫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终于,病变的脏器被切了下来!

站在文清辞背后的医士的心重重一跃,立刻托着银盘走上前去,将它接在了手中。

“换针。”

“是!”

方才一片死寂的房间,在这一刻重新活了起来。

直至此时,安平将军的脉搏,依旧平稳。

周围的太医的目光中,瞬间透出了喜悦。

但主刀的文清辞,却自始至终没有被外界的情绪影响半分。

他用银针仔仔细细地缝合胆囊床。

确认脏器没有渗血后,才开始最后的关腹、缝皮。

最终按照计算出的剂量,将麻药的解药给安平将军服了下去。

“咳咳……再过两炷香的时间,将军便会恢复意识,”文清辞给一边的医士叮嘱道,“这段时间千万记得继续号脉,等他醒来后,与他说话,不要让他睡过去。”

“是,文大人。”医士连忙点头,将文清辞说的话记了下。

冷汗从文清辞的额间坠了下来,落在了手臂之上。

此时的他浑身发凉,失了力气,但还是轻声重复了最后一步的重点:“可以清理伤口了。”

在手术结束放下银针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疲惫终于向文清辞席卷而来。

“……成功了?!”

“安平将军的脉象仍平稳!”

没来得及喜悦。

耳边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