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被人提醒“替身”的身份,他可会介意?

想到这里,太医便有些不忍。

然而就在他打算鼓起勇气,安慰一下谢孚尹,顺便将这个小公主交给奶娘的时候,文清辞竟然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

一旁的太医瞬间屏住了呼吸。

众人也被文清辞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江湖郎中来了太殊宫这么久,都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抑或是得了陛下恩宠的他,真的以为自己能与公主说得上话了?

“哎呀!”负责照顾谢孚尹的奶娘先急了,“公主殿下,快些回来呀。您,您认错了人,知道吗?”她越说声音越小,但周遭太过安静,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众人的耳畔。

连带着还有谢孚尹的反驳,小姑娘无比固执地摇了摇头,大声说:“没有,我看到了,他,他就是文先生——”

同时哭的愈发伤心。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侧殿前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谢观止一行人,从殿内走了出来。

身着鹅黄色锦袍的他,眉眼之中满是厌弃。

谢观止远远地看了这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公主别开玩笑了,他……他早就已经走了,您不是亲眼看到入殓了吗?还是少说两句,让他安静些吧。”

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鼻音。

说完又将视线落在了文清辞的身上,完全没有将掩饰自己的不屑:“有人不做自己,反装别人。帷帽戴久了,别忘真的忘记自己是谁就好。”

小孩对于生死的观念本就模糊。

但谢孚尹还是听懂了“入殓”这个词,想到了文清辞被钉入棺中的画面。

她哭得愈发伤心。

不但拽紧了文清辞的衣摆不让他走,甚至还抽噎着说:“文先生,不,不要走好不好?我好想你,哥哥也好想你,晚上连觉都,都睡不着……还有,母后和观止哥哥,他们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