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从一个活人的身体里取出器官的事……

就算将伦理纲常丢到一边。

开膛破腹之后,人还能好好活着吗?

此举究竟是救人,还是要命!

文清辞的话,在这个时代的人耳中太过荒谬、不切实际。

甚至称得上疯狂。

年轻太医的后背骤然一凉,他忽然想起了那位被称作“仙面罗刹”的文太医……

现在看来,自己身边这位或许不只是身形像他,就连做事也有几分相似。

他下意识想要观察文清辞的表情,却被帷帽所挡。

但文清辞已经从他刚刚的语气中,读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并非玩笑,”文清辞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最终诊断,珍重写在了纸上。

自此,年轻太医彻底呆立在原地,动都无法动弹。

直到太监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文清辞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走,出去迎驾。”

这是太殊宫的规矩。

“啊?”太医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的他慌忙点头,“好,好……”

语毕,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和文清辞一起向耳房外而去。

太医署前院的人不多,此时所有人都走出殿外,弯腰候在了院边。

傍晚的阳光,将影子拉得格外长。

站在文清辞身边的太医,在等候贵人前来的同时,不停地偷瞄身边的人,企图从文清辞的身上看出几分异常,或是等待对方朝自己说,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玩笑而已。

然而文清辞始终表现得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