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下,文清辞的脸颊忽然一阵灼烫。

文清辞表现得过分坦荡。

一时间,那太医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没有……挺好的。”

直到离开这里,年轻太医的脑海之中,都只余下一句话在不断重复——陛下将自己的衣服,给了那名郎中穿!

……

这一日,忙完前院的事回到卧房后,文清辞时隔几个月,第一次打开了药箱最下一格。

他借着灯火,凝望着箱子里的药玉。

文清辞的表情还同以往一样,情绪也被尽数隐藏在了漆黑的墨瞳里。

但是他心里,却并不像表现得这般平静。

药玉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文清辞注意到,谢不逢戴着的那串羊毛手绳,的确已经磨损了八九成。

羊毛的连接处随时有磨断的风险。

纠结半晌,他最终还是托那个常来送药的年轻太医,从宫外买上好的羊毛,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并用一个时辰,一边回忆一边编出了一个与记忆中一样的手绳。

但是等编好之后,文清辞反而犹豫起来……自己真的要将它送给谢不逢吗?

夏末秋初的天气总是这样。

一会下雨,温度骤降,一会又再次升温,热得要命。

几天之后,气温再一次高了起来。

生活在雍都的人,重新换回了夏装。

傍晚,日薄西山,余霞成绮。

处理完政务之后,谢不逢回到卧房里批阅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