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世间不再有第二个山萸涧。

谢不逢鼓起勇气伸出手指,轻轻向文清辞的手臂触去。

往日像白瓷一般冰冷细腻的皮肤上,不知何时满是浅粉色的伤疤。

新旧交错,凹凸不平。

……这里曾是一个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如今已懂得疼痛的他,甚至不敢想象文清辞的手曾有多痛。

原来他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伤。

谢不逢既觉得难过,又愤恨、无措。

浓烟被风吹着改变方向,袭了过来。

谢不逢如梦初醒般将文清辞抱紧,向涟和县衙署而去。

有火星被风吹着,溅在了谢不逢的身上,烫出一点小疤。

但他却像无所察觉一般,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甚至还将外衫脱下,紧紧地裹在了文清辞的身上。

谢不逢不断将手指贴向文清辞的脖颈,确认他的呼吸脉搏。

反反复复,如着了魔一般。

文清辞的呼吸若有为无,脉搏也一会强一会弱。

最为致命的一点是,文清辞的内力,也不受控制地四处冲撞了起来。

这种冲撞漫无目的,几乎是在对所有脏器进行无差别攻击。

恐惧在谢不逢心间蔓延。

已是九五之尊的他,在这一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仍被困在太殊宫的那个雪夜,至今不得解脱。

……

县衙署外,烈日滚烫、黄纸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