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刚才那句话后,谢不逢还不忘补充道:“雍都太医迂腐,恐怕不愿行此事。故而只能麻烦二位。”
太医当然有能力比照《杏林解厄》进行解剖,但这个行为在当下的时代,过分离经叛道。
按照文清辞对那群太医的了解,让他们去剖尸,这群人定当不干。
甚至还有可能做出以死明志这种事来。
谢不逢自小独自生活在皇陵,没什么天地人伦的概念,因此他竟比任何人都要顺畅地接受了原主的那套理论。
他的话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同样想到这一点的宋君然,竟一时语塞。
说话间,谢不逢的手指,再一次落在了那根羊毛手绳上。
“可惜我那位故人,已不在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只是于不经意间想起了故人,接着忽然生出了感怀一般。
可是文清辞却从这平静之中,听出了无限的哀伤与落寞。
他的左臂,随之生出了一瞬的刺痛。
“好。”
不等宋君然反应过来,文清辞便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定将尽心竭力。”
文清辞的声音穿过帷帽与白纱,落至耳边,变得模糊又不清。
但是语气,却无比郑重。
烛火的映照下,谢不逢缓缓点了点头,他也站起了身:“好。今日时间不早,两位先生请先休息一番,待明日清晨再行此事。”
语毕,便转身打开了后堂的木门,对守在外面的小厮吩咐道:“收拾两个房间出来,给这二位先生居住。”
“是,大人!”说完,小厮立刻朝后院小跑而去。
涟和县衙署不大,能够住人的客房满共也就三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