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孚尹似懂非懂的朝母妃和哥哥看去。

只见兰妃咬了咬嘴唇:“害废帝疯傻的香丸,正是……我从其中一家获得的。”

谢不逢手心上的伤口彻底开裂。

鲜血不过片刻,便积作一滩。

刺骨的痛意,没令他皱一下眉,反倒叫他缓缓笑了起来。

如一只终于寻到了猎物踪迹的野兽一般。

“宋君然的母亲,曾是前朝哀帝身边女官。她……与从前的御前太监兆公公一起长大,亲如兄妹。”

“……那十余家医馆的地址,均在兆公公的手中。”兰妃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在今日之前,兰妃与所有人一样,坚信文清辞早已亡故。

因此她便谨遵诺言,不将那些医馆的存在透露半分。

但若文清辞真的没有死……身为母妃与太后的她,必定不会看着谢不逢就此无功而返,抑或是陷入另一场疯狂。

兰妃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此举究竟是对是错,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别无选择。

谢不逢笑着解开手上早被鲜血染红的绷带,他缓缓舒展掌心,在半空中虚握了一下。

“来人——”

立于暗处的士兵,再一次跪倒在殿外。

谢不逢的声音穿透寂静的长夜,落在了他们的耳边。

“今晚启程,回雍都,”他的声音喑哑至极,“再备一份厚礼,送至兆公公府上。”

谢不逢抬眸,向着不远处的朱红色的高墙看去。

……他曾在那里,偷吻过文清辞的发梢。

几年的时间过去,那瞬间的温柔,仍与月光一样盘踞在谢不逢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