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北地都是这样过来的。

此时夜色已深,众人均已熟睡,四下一片寂静。

按理来说,这个点不应再有访客。

但没想就在这个时候,谢不逢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是当日被派往松修府的士兵,于深夜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这里来。

刹那间,原本一片死寂的眼瞳,如被火光点亮一般布满了生机。

“不必行礼,”他直接放下手中的粥碗,看向眼前的人,“我说的事情可有查明?”

“回禀陛下,皆已查明!”

兰妃瞬间被晾在了一边,以为谢不逢要与属下谈论政事的她正准备告辞,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耳边。

“如何?”谢不逢的话语里写满了焦急。

对面的士兵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回禀陛下,就在您到松修府前,有两个人去过那家医馆,并暂住了几天。其中一人的相貌,和宋君然极其相似,另外一人始终佩戴帷帽,不曾露面。”

宋君然是文清辞的师兄……

听到此处,兰妃在刹那间定在了原地。

而谢不逢则于瞬间攥紧了手心。

鲜血自伤口渗了出来,彻底打湿绷带,滴落于地面。

谢不逢的呼吸,都在颤抖,心脏也即将冲破胸膛。

“……听见过他的人说,那个佩戴帷帽的男人,左手活动的确不怎么方便,宋君然为此非常照顾他。”

“对了,他应当也是松修府本地人士,能够听得懂那里的方言。”

领了皇命的士兵调查非常清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梦里一般遥远。

谢不逢将手心攥得愈发紧。

他试图借着疼痛来证明,眼前这一幕并非梦境,而是真实。

半晌过后,终于低下头,缓缓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