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
谢不逢缓缓从齿缝中, 逼出了这个名字, 他轻颤着将手指落在了指印处, 眉宇间尽是温柔与眷恋。
停顿几秒后, 少年小臂上的肌肉忽然紧绷,接着一点一点攥紧了手心。
就像是隔着时空,狠狠地抓住了那只玉白又纤细的手腕。
灰尘、指痕。
这些东西太过微不足道,谢不逢的理智告诉他,单凭眼前这一切,还不能证明什么。
可是他的本能却叫嚣着,是文清辞,只有文清辞才会在二十年后,来这里故地重游。
旧宅里的痕迹似两点火星,点燃了谢不逢眼底的枯原。
原本空无一物的心室里,突然多了一团烈火,时时刻刻将他灼烫。
这团火逼着他去做些什么——哪怕只是扬汤止沸。
“……不是说他还有四五天才来吗?”宋君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小声说,“怎么这么不守时,提前两天就到了!”
他似乎很喜欢给谢不逢挑刺。
神医谷离松修府虽近,但进山后也要行至少一日的山路,才能达到隐蔽的谷口。
为照顾文清辞的身体,回老宅看过后,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选择在松修府内再住一日,等休养好后,再启程回谷。
可没有想到,隔天早晨两人刚刚骑马至松修府城门口,便被官兵挡了回来。
——皇家的舟舫,比原定时间早到了两日,今天便会到达松修府。
从昨日傍晚开始,松修府便不准闲杂人等随意进出了。
宋君然虽压低了声音,但那难看的表情,还是要引得守门的士兵多看了他两眼。
担心惹来麻烦,文清辞忙拽住宋君然的衣袖,将他拉回了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