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深知,这本陈罪书,必将被铭记于史册。

为写此书,他简直绞尽了脑汁,这段时间以来几乎不眠不休。

谢不逢缓缓将东西接了过来。

这也是他修改的第十个版本。

状元郎的心,当下便提到了嗓子眼。

他虽是新科状元,但年纪已是四十有余。

可他仍被眼前新帝气势所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谢不逢的身上有从战场上磨炼出的杀伐之意,而那双眼睛……更是一眼就能将人看透。

想到他对付废帝与叛军的手段,状元郎的身体更是当下便抖了起来。

半晌过后,谢不逢轻轻将陈罪书放在了案上。

“按照此版誊抄吧。”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了过来。

谢不逢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的情绪,只有一片死寂。

“是,陛下!”状元郎当下便松了一口气,他慌忙行了一个大礼,便捧着陈罪书退了出去。

直到退出船舱,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时间已经不早,但是看完陈罪书之后,谢不逢不但不着急休息,甚至还换了一身方便行走的玄衣。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谢观止被带到了这间船舱中。

“往后几日,行船之事均由你负责,待到松修府,朕再回来。”谢不逢一边向外走,一边淡淡地吩咐到。

几名同样身着黑衣的侍卫,由暗处走出,跟在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