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始终紧握着文清辞的手腕,除了不断给对方体内输送内力以外,还在为文清辞把脉。
在他心上压了一整日的大石头,随着这句话滚落于地。
不知不觉中,就连宋君然也出了一身冷汗。
“太好了!”药仆双眸一亮。
能摸到脉搏,那便表明文清辞已经顺利自闭息状态里脱离了出来!
“好了,拔针。”宋君然缓缓站起了身。
“是!”药仆忙将文清辞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老谷主保佑,老谷主保佑!”他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
末了,他又吸了吸鼻子,一脸惊魂未定地说:“我看时间过去这么久还没有一丁点动静,以为二谷主这是出什么事了呢……”
说完就将文清辞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榻上。
一日过去,文清辞的血早已止住,但宋君然还是在第一时间转过身,于药仆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寻找银针,准备为他缝合伤口。
“……好轻啊,若是老谷主还在,该如何心疼。”
宋君然皱眉,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说:“若是爹还在,怎可能允许他把自己搞成这模样?”
说话间,宋君然的心中也满是悔恨。
神医谷内人见多识广,对他们而言,只要人当下还有一口气能出,那便不是什么大事。
因此哪怕是此时,药仆仍忍不住说:“我听他们说,二谷主原本是有时间离开皇宫的。可最后听到有人要暗杀谢不逢,他竟半途折返,还替对方挡了箭…… 谷主您说,二谷主会不会也……”也对谢不逢,有一点点意思?
话没说完,见一直把文清辞当亲弟弟护的宋君然面色不善,他便赶忙闭了嘴。
可药仆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想:文清辞的确一直都很好相处,可凡是跟他认识得久了,就能感受到这人外热内冷,难与旁人交心——这或许与他儿时的变故有关。
然而来了一趟雍都,文清辞却好像变了不少。
比如说……比以往更加容易真心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