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猜测没有错。

谢钊临的确不是有心叙旧的人,他能来这里全是因为心虚。

“好。”谢钊临没再多说什么,他缓缓点头,向寺庙的深处而去。

……

光成寺最僻静的那个小院里,宁王正坐在树下举杯独酌。

看到谢钊临之后,只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陛下,您来了。”

或许是彻底心死,或许是自觉时日无多,此时他不再像决裂时那样的歇斯底里,反倒异常平静。

话音落下,就端起酒壶倒满了对面的酒盏。

紧接着缓缓举了起来。

谢钊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男人垂眸瞥了一眼对方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将它接来。

宁王干笑了一声,将杯子放了下来:“陛下不喝酒,是担心我在这里面下毒吗?”

“我……朕没有这个意思。”

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当皇帝,在朝堂之上更是无比威严,一副受命于天,无人可以质疑的模样。

可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谢钊临却怎么都难以将“朕”这个字眼说出口。

“……没有这个意思。”宁瑜昭冷冷地笑一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初春的气温还很低,按理来说不是一个在屋外独酌的好时间,更别说今天晚上还下着小雨。

皇帝坐下来没多长时间,衣服便被蒙蒙的雨雾打湿。

他不由皱眉向对面的人看去,宁瑜昭身体不好,一向非常注意养生,他怎么忽然来这里淋雨?

皇帝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点古怪。

沉默半晌,他最终还是开口说:“雨势好像大了起来,还是先进屋吧。”说完自己就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