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那侍卫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将手中用蜡封着的防卫图递交了上去。

宁和殿上的熏香,还在静静燃烧着。

七八个大小造型不一的香炉, 藏在大殿的角角落落, 气味混杂在一起, 香得冲鼻。

站在皇帝背后的年轻太监, 嗅到这气味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往常这个时候, 都是贤公公跟在皇帝身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冷落了那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太监,改提拔新人。

但这一切,在近来这段时日雍都发生的其他事的对比下,显得格外不起眼。

那日文清辞的咳嗽与唇边的血迹,似乎让皇帝确认他是毒发。

在那名侍卫去文清辞的府邸之前,皇帝其实已经暗示贤公公派人将文清辞接到宫里。

可是贤公公每次都是“文清辞毒发昏睡不醒,身体实在不宜劳顿”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这一切落在皇帝的眼里,就变成了贤公公是在借此机会讨好文清辞。

……皇帝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因此贤公公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但仍改不了皇帝越看他越不顺眼的事实。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该提拔新的“亲信”了。

——当日将文清辞带到宫中的侍卫,便是皇帝挑选出来的新人之一。

皇帝处理军报的时候慢慢吞吞,但做起这种事却无比干脆利落。

他从太殊宫和雍都的守军中,提拔出了一群年轻、野心勃勃,同时毫无背景的人,组成了一支名叫“ 恒新卫”的队伍,充当侍卫亲军和仪仗队。

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逐渐接管了整座皇城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