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那名药仆还是成功说服身体还未恢复的文清辞,带自己一起骑马去雍都。

地上积雪略厚,马行的速度也不得已慢了一点。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那药仆不再跟在文清辞的背后,而是与他并肩行走在官道上。

药仆年纪稍大,平常就很喜欢回忆过去。

再加上文清辞有意从他这里了解与原主有关的事,所以这一路,药仆一直都在说着话。

“……二谷主的记性,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的。”他眯着眼睛笑道。

“此话怎讲?”

“您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靠自己走到神医谷里去的人。”

讲到这里,那药仆不由一顿,然后自言自语道:“嘶……那个时候,您才多大来着?”

文清辞右手一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脱口而出:“五岁。”

“对对!就是五岁!”药仆笑着说,“您自己找到谷里来的时候,才五岁多而已啊。”

文清辞缓缓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眼瞳。

将所有的情绪,都埋在了下方。

五岁。

原主五岁,就是天初十年,殷川大运河溃坝的那一年。

他果然是五岁的时候才去的神医谷……

原主进宫的事,绝对与运河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刹那间,当初昏迷时看到的画面,还有这药仆的话,全都在文清辞的脑海中联系了起来。

一路奔波,昨晚又发生了那种事,文清辞的头一直昏昏沉沉,咳嗽也没有停下。

这种情况下不能强撑,他当晚还是听药仆的话,找客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