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什么事情都不发生还好,一点出了什么意外,背负千古骂名的人……可就是谢观止了。

他压根没有选择。

谢钊临笑了一下,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轻轻说:“文太医,朕的病也该好了。”

文清辞:“……”

“是,陛下。”他缓缓将银针,从皇帝的额间取了下来。

文清辞在此刻,彻彻底底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并不由背后一寒。

皇帝此举,完全是在借国运做赌!

万一谢观止和他一样,选择自私、自保。

那么整个卫朝,都会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谢钊临是个疯子,更是个赌徒……

一身月白的太医,忍不住朝后殿角落的那个玉质香炉看去——

烟雾仍在飞腾。

香炉里面燃的,还是当天他看到的那种赤红色香丸。

前几天文清辞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谁给皇帝下的毒,并忍不住将关注重点,放在了《扶明堂》中写过的,和皇帝不大相和的几个角色身上。

可是现在文清辞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变得更难了。

别说是表面不大相和了,但凡认清皇帝本质上是什么样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铤而走险,试图杀了他。

那名军人走后没多久,行宫内便传出消息,称皇帝的状态有所好转。

像是验证此事一般,正午送往后殿的餐食,也丰富了不少。

不过“痊愈”毕竟需要点过程,皇帝依旧没有露面,而文清辞也暂时未能离开侧殿。

深夜,灯火如豆。

没什么困意的文清辞坐在桌前,翻看着谢不逢昨晚送来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