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一向敬仰皇帝的他,提起这位九五之尊,便讳莫如深起来。

现在看来一切早都有迹可循。

只是自己……被所谓虚伪的“父爱”和“亲情”所蒙蔽,始终看不到罢了。

或许在皇帝眼中,自己与谢不逢,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谢观止咬紧牙关。

和独自在肃州长大,从小就没有感受过这种亲情的谢不逢不一样。

意识到这件事后,谢观止的心,重重一沉。

他沉默着快步走向院外,一刻也不想多停。

同时狠狠地将刚刚落在脚下的树叶碾了一脚,如同泄愤。

皇帝的身体虽然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正在“养病”的他,还是把表面功夫也做了个全套。

例如几乎每一天,他就会将文清辞唤进殿去,装模作样地给自己诊个脉,再煎药调养一番。

好巧不巧的是,谢观止出院门的时候,正是文清辞去后殿把脉的时间。

一身月白、手提药箱的太医,缓步走出侧殿朝谢观止而来。

看到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的眼眶,他不由微微一惊。

“二殿下?”

文清辞脚步一顿,放下药箱朝少年行了一个礼。

见状,谢观止只狠狠地向文清辞看了一眼,头都不都点一下地便继续向前而去。

同时默默地攥紧了拳。

好巧不巧,谢观止人生中少见狼狈的时刻,总是会遇到文清辞。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他不由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对方那满是悲悯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