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不敢多动分毫。

怀里的人,轻得好像羽毛。

谢不逢下意识想起了太殊宫宫变那晚。

……自己就是这样抱着一身鲜血的文清辞, 一步步走出了火海。

雪夜中的羊羔,再次浮现于他脑海。

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感, 将谢不逢紧紧包裹, 令他难以呼吸。

少年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人。

然而下一刻, 看到怀里文清辞微皱的长眉, 谢不逢又忍不住放松手上的力量。

一时间他竟然用力也不是, 放手也不是,像是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般不知道如何做才对。

进入梦乡的文清辞,下意识追逐热源。

就在少年抱着他走入侧殿的那一刻,怀里人的鼻尖,于无意间从少年的手臂上蹭了过去。

谢不逢心里的那根弦,就这样“铮”一声,断成了两截。

……

自上次宫变之后,卫朝的“爵”与“官”之间的划分便愈发清晰。

二皇子谢观止身份虽高,但是不曾在六部轮转工作的他,身上连一个虚职都没有挂。

开始代掌国事后,这一点仍没有改变。

之前谢观止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处理了几日公务他终于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处处受限。

但凡是重要一点的决策,都无法下达。

一日后,行宫德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