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图的,本就是“治病救人”这件事本身。

文清辞是谢不逢这辈子遇到的,唯一一个这样“奇怪”的人。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生活在肃州皇陵的少年,一定会为此而不屑,甚至觉得他愚蠢。

可是此刻……谢不逢却不由被眼前人吸引。

就像是深埋于地下的种子,也想冲破土壤的桎梏,努力挣扎着向上,去见一见太阳。

船只摇晃,轻轻向河中央驶去。

文清辞忙药材的事,几乎一天都没有阖眼。

累极的他不由低头咳了几声。

而谢不逢的心,竟然也随着这几声咳嗽,一道沉了沉。

冷风透过未关的舱门,吹了进来。

鬼使神差地,谢不逢向一边走了两步,把殷川大运河上的冷风,全都挡在了自己的背后。

见状,文清辞下意识抬头,朝谢不逢看了过来。

运河上的霞光与波光,尽数洒入了文清辞的眸底。

点亮了那双黑沉的眼瞳。

同在这一刻……文清辞不久前说的那番话,忽然出现在了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喜爱同性并非消遣、娱乐,而是生来有之……”

文清辞的这句话,就像一段魔咒。

它一直徘徊在谢不逢的脑海之中。

可是一向胆大妄为的少年,竟始终不敢去想它。

直到这一刻,被这双眼睛唤醒。

一个疯狂又荒谬的念头,突然此他心中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