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终于用随身携带的白色丝帕,拭去了唇角与脖颈上的血迹。

见少年没有事,压在文清辞心头的大石头,这才算是落了地。

谢不逢是被自己带到望河峪口来的,文清辞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里出事。

这不但有违良心,还容易得罪未来大boss,给自己拉满仇恨。

沉默半晌,谢不逢突然将视线从文清辞的身上移开,落向那片冰凌:“药盒埋在那里。”

他的语气格外冷硬。

文清辞为制药这件事,不眠不休地准备了许多天,这是他的心血所凝。

他应该去拿药箱才对,而不是……在这里陪着自己。

河道上的冰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移动。

谢不逢的耳边,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咳咳……我说过,”他看到文清辞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轻轻摇头笑着对自己说,“殿下的性命,才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我的,性命吗?

文清辞不是头一回这样说。

理智告诉谢不逢,芙旋花没了,还能去别处采,可是为皇帝试药的人,只能是自己。

但是今天,他的心还是因为文清辞的话乱了一瞬。

……

冰凌堵住了峪口,一行人暂时被困在了这里。

幸运的是,碎石滩上的积冰不厚,医士们清理了一会,又重新挖出了芙旋花来。

在医士和随行侍从分别从内外两端清理冰凌、打通峪口的同时,文清辞便动手,处理起了药材。

他点燃一盏银灯,将芙旋花和其余早已准备好的药材一道焙了上去。

过了正午,河道两侧高耸的山峰,便将阳光拦在了身后,周遭变得阴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