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文清辞又走到柜前,取出了一床崭新的被褥铺在了湘竹榻上。

谢不逢伤得不轻,必须好好休养才行。

相比起回玉光宫自生自灭,倒不如先让他在这里住上一阵院,由自己亲手照顾。

太殊宫里没有人在意谢不逢在哪里,而住惯了六人间宿舍的文清辞,也不大介意多一个室友。

等明早找太监搬盏屏风来就好。

文清辞一边整理药箱,一边对谢不逢说:“殿下伤好之前,就先住在太医署吧。好了,我去煎药,您先安心休息。”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但每个字都不容人拒绝。

走到门边,文清辞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对了,衣柜右手边的中衣都是新的,殿下比着大小,自己取一身就好。”说完这才提着灯笼,向前院走去。

和玉光宫里冰冷的锦缎不同,文清辞卧房里的被褥,都是棉布制成的。

被褥不久前才晒过,除了熟悉的苦香外,还沾了点谢不逢无法形容的温暖味道。

……

不知不觉间,已是子时。

文清辞没有打扰熟睡的医士,他自己煎好药,端回了卧房。

这时病中的少年已经陷入熟睡。

走近可以看到,谢不逢的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文清辞赶忙将药放到一边,坐在榻前试了试他的额头。

“好烫……”

不行,必须先物理降温。

穿书之后,文清辞还没有这么晚睡过觉。

此时他虽然困得要命,但还是冒雪出门打了一盆冷水,浸湿丝帕替谢不逢冷敷降温,动作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