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
他累得手指都不想动,走进房间简单冲了个澡后,倒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门铃响,迷迷糊糊地醒来。
接着是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刻意压低了,可他敏锐的听觉还是让他轻易地分辨出了说话的人——那是陈富镇和他的发小万扶摇。
对了,江珧。
叶雪衍想起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要问问江珧怎么样了,他昨天的净化有没有效果!
叶雪衍爬起来,走出房间。
万扶摇和陈富镇一齐回头看他:“早。”“叶大夫早!”
“早。”叶雪衍看了眼窗户,今天已经完全放晴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明亮。
叶雪衍问:“带子怎么样了?”
“好了!”陈富镇激动地朝叶雪衍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神了,我那带子真的不死了!”
叶雪衍:“昨天到今天,都没有死带子了?”
“对,一个都没死。”陈富镇咧着嘴笑道,“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送带子,今天捞上来的,你门尝尝。”
陈富镇说着,硬塞了一兜江珧过来。
这些江珧每一个都比叶雪衍的手掌还大,一看就是上品。
叶雪衍客气地推拒:“不用,你留着卖吧。你那带子还是要好好养一养,以后不能养那么密了。”
“知道。”陈富镇又笑,硬把手中的江珧塞给他:“这带子你拿去吃,我们家自己养的,不值什么钱。对了,叶大夫,诊费是多少,我现在给你。”
“三百就行。”
叶雪衍收了他的江珧,不好再多收他的钱,解释了一句:“我出了一下现场,诊费会高一点。”
陈富镇没听出来“出现场”的隐藏含义,只不住地点头:应该的。”
陈富镇给了钱,跟他们告别。
叶雪衍送他出去,“你回去之后注意观察,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
陈富镇乐呵呵地答应了,挥手骑着摩托车走了。
陈富镇一走,万扶摇忍不住问:“你昨天晚上找到江珧生病的原因了吗?”
叶雪衍:“找到了,就是环境太差了,加上前几天下了酸雨,导致江珧集体死亡。我稍微做了处理。”
眼见万扶摇要追问,叶雪衍补充道:“靠龙的能力,做了玄学方面的处理。”
万扶摇闻言,张了张嘴,又闭上。
玄学什么的,他这等纯人类,确实不懂。
陈富镇带来的江珧又大又新鲜,叶雪衍一看,胃部瞬间抽搐起来,嘴里也疯狂地分泌着唾液。
他昨天忙了那么久,回来也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扁了。
正好快到中午,也该搞点东西吃了。
趁着新鲜,弄点江珧来打牙祭就很不错。
叶雪衍看向万扶摇:“今天中午吃白灼海鲜和蒜蓉江珧?再来个手撕鸡和蚝油菜心。”
万扶摇没意见,笑嘻嘻地跑过来:“我来给你打下手。”
陈富镇送来的江珧非常肥美,外面很难买得到这么好品相的江珧。
看来对方确实很感激他,还特地挑选过。
叶雪衍在心中想着,承了陈富镇这个情。
新鲜的江珧比较难剖开,叶雪衍费了点力才打开了一个江珧。
万扶摇正拿了粉丝过来泡,恰好站在边上,看到他剖开的江珧,忍不住说道:“这肉好肥厚!看着也不瘦啊。”
“养了应该有两三年……”
叶雪衍说着,手指微微一痛,有什么东西夹到了他的手,他低头一看。
江珧的闭壳肌边上有一只橘黄色带着白斑的小生物,色彩艳丽,明显不是江珧的内脏,这么大,也不可能是江珧的食物。
这是——
“怎么了?”万扶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吓了一跳,“嚯,这是什么,怎么会动?豆蟹?”
“不是。”叶雪衍仔细看了看那小生物,判断道:“应该是帝王虾。”
万扶摇打量着道:“帝王虾?这跟帝王蟹有什么关系?”
叶雪衍笑了笑:“没什么关系,只是名字像而已。帝王虾是隐虾亚科的,和江珧应该是共生关系。”
万扶摇看看那小虾,又看看叶雪衍:“中奖了啊?这个不能吃吧?”
“可以吃,味道还不错。”叶雪衍说着将那只帝王虾抓出来给万扶摇看,“小心它夹你。”
万扶摇不敢上手,就着叶雪衍的手仔细观察:“确实是虾啊,比小河虾还大一点。我以为这种贝类里面只生活着豆蟹。”
叶雪衍随口道:“豆蟹也有,看运气。”
豆蟹在贝类中确实比较常见,它们是寄生在贝类身体里面的一种小生物,在贝类进食时,会拦截一些自己食用,算是某种“小偷”或“强盗”。
对于养殖户来说,豆蟹是病害,一般会给予杀虫剂提前预防。
反倒不太常见。
叶雪衍夸赞:“你的知识储备还挺丰富。”
万扶摇:“比不上你,这么冷门都能一眼认出来,没白当这条龙啊。”
叶雪衍:“还好……”
叶雪衍正要客气两句,忽然目光一凝。
好端端的,他面前居然出现了一本彩色的硬皮书籍,目测大概为画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