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君郁结,他怎么就不好了?大越朝人人称赞的宰辅在她口里竟然十分嫌弃。
“是,夫人教训得是。”祝长君没骨气的回道。
八月初十这日,临安城街头人头攒动,到处热闹非凡。街边邸店生意兴隆,酒肆、酒楼、茶楼、乐坊皆是座无虚席。街上挑担的、摆摊的、推车卖凉茶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总是容易感染人。
顾时欢便是其中之一,她怀孕后许久没出门,这次难得和孩子们一起出来,望着街道上的热闹,心情也忍不住舒朗。
马车粼粼,她含着笑掀帘子往外瞧着,身边坐着的瑾和也不安分,探着个小脑袋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问问,“娘亲,那是什么?”
顾时欢耐心的一一回答。
祝长君抱着女儿坐在另一头阖眼假寐,偶尔也盱眼看她。即便这么些年了,她骨子里那爱凑热闹的毛病仍是改不了。脸上那股子雀跃的情形,无论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了,与探头探脑的瑾和一模一样。
一大一小,一答一问,两人聊得津津有味。
瑾玉则乖乖的靠坐在爹爹的怀里,她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太早,光吃早饭那会儿就已经兴奋了许久,此刻眼皮子耷拉,困得不行,也是半睡半醒的观察周围动静。
瑾年则乖乖的坐在一旁,双手搭在膝上,坐得端正笔直,心里高兴但不表露,只那亮晶晶的眸子看看爹爹娘亲,又看看弟弟妹妹。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辰,马车来到德胜酒楼门前。祝长君率先下车,一一接过孩子们,最后伸手看着顾时欢。
顾时欢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递过去了,提着裙摆缓缓下来,但男人不要脸,牵上了就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