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有些寒冷,瑾年穿得比较厚,因此这么一尿,整个后背都洇湿了一大片。顾时欢赶紧下床给儿子解衣裳。
见凝香进来,便问她,“你们大爷呢?”
“大爷去外院书房,已经有一会儿了。”
开年后朝廷比较繁忙,光这几日他都忙得打转,人也消瘦了些。
等再次哄儿子睡着后,顾时欢自己在桌边练了会儿字,眼看夜深了他还没回,便吩咐人热些羹汤,准备给他送夜宵过去。
不过,她才走到垂花门,祝长君就从另一头过来了,见她这么晚了还给他送吃食,赶紧过来揽着她,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怎么醒了?不是困么?”
“瑾年醒来闹了一会儿,我也睡不着了,久等你不来,就过来看看。忙完了?”
“已经忙完了。”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回到正院,祝长君拉着她一起坐下来吃夜宵。
顾时欢这会儿不饿,只略微喝了几口汤,随后想起一事,问道:“夫君,之前你说有件事,到底是何事?”
闻言,祝长君搁下筷子,伸手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南国朝贡已经有十年惯例,可从去年开始,他们屡屡失约,要么是贡品过少,要么是迟迟未到,也不知有何原因在里头。朝中商讨派人出使南国,我曾于五年前去过,与南国国主交好,便这次准备再去一趟。”
实际上,事情远不止祝长君说的这般轻松,贡品减少必定有异,探子查到南国与边境他国隐隐有结交来往,且已来往多年。此乃大事,处理不好,不止是两国结盟之事,更是苍生存亡之事。
因此,这次,他非去不可。
本来想这两日准备出发,却恰巧遇上她怀孕,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内疚。女子怀孕本就辛苦,而他却不能陪在身边,这次出使南国,少说也要半载,留她一人,自己实在放心不下。
可顾时欢听了之后,虽然觉得很舍不得,但也能理解他作为一国丞相该承担的责任。她将手覆盖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