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目前来看,可以肯定的是他希望夏初继续留在平州三天。”

“但三天能做什么?攻打锦州?”顾念皱了皱眉,“那他现在在哪里?”

“可能根本不在平州城。”既然那个顶着‘崇澜’名字帮夏初下定金的人不是本人,刚才让小乞丐来传话的,也未必是本人,他可能只是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但这样的话,想不透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了。

“不对,他就算不在平州城,可能离得也不远。”顾念眼睛一亮,屈指打了个响指,“他要是一早就想让夏初在平州待三天,完全可以当初给客栈掌柜付定金的时候就直接给三天,现在临时又送信过来,似乎更像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状况,不得不‘追加’。”

年深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到了约定时间再找个小乞丐来传信,和直接透过掌柜的传信,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还有,那封信的外面特意包了油纸防雨,证明他知道今天平州城在下雨。就算他本人不在,也一定有一个可以跟他通消息的眼线在!”

年深眉心微展,眼底露出运筹帷幄的笑意,“那他就逃不掉了。”

平州城南门外三十里,紧邻大道,有间供过往行人歇脚纳凉顺便喝口饮子的茶棚。原本只是村人在路边支的布棚,后来大约是生意不错,变成了两间草棚。

淅淅沥沥的雨中,棚内零星坐着三五个客人,正在避雨饮茶。

大道尽头,一匹快马正冒着大雨从平州城的方向飞驰而来。到了茶棚,马上的青年勒马停了下来,将马系在门口,快步走进茶棚,径直走到一个正在喝茶的中年文士面前坐了下来。

“怎么样?”那个文士模样的人给他倒了杯水。

青年甩掉滴水的蓑衣和帽子,顺手支在草棚的柱子边,露出手腕上一颗红痣,“搞定了,他没有生气离开,应该是会继续住三天。”

“那就好。”中年文士长出口气,一副释然的模样。

“你这个师弟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为他徒增这许多麻烦,值得么?”青年不解的道。

中年文士抬眼看向大道尽头平州城的方向,“有些事情,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舍不舍得。”

青年啧了声,“我以为普天之下,为了公子,你已经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

“他不一样。”中年文士端起自己面前已经放凉的茶,一饮而尽。

两人穿戴好蓑衣,离了茶棚,骑着马冒雨朝南方行去。

刚走了百来丈远,路边的树梢上突然闪出道寒光,直奔中年文士的面门而来,旁边的青年立刻抽刀去挡,那道银光却像活物似的,绕过他的刀缠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道转眼将他带摔到马下。

没等中年文士反应,那道银光便松开青年,神出鬼没地绕了回来,掀掉了他头顶的蓑笠,紧紧捆住他的上半身。

“谁?藏头露尾的,有本事滚出来!”地上的青年爬起来,捡起自己的刀就要往树林的方向冲。

“阿海,你不是他的对手。”中年文士喝止住青年,他虽然被银丝捆住,面色却并不慌张,顺着银丝看向树后,“不知哪位豪杰在此,可否一见?”

“豪杰称不上,只是个跑腿的。”一个青年斜倚在湿漉漉的树干上,懒洋洋地吹了下额前缀着黄色蜜蜡珠的小辫子,“我没认错的话,阁下就是初一道长的师兄,崇澜吧?”

作者有话说:

吴鸣:跑那么远,累死老子了!

第194章

大雨之中,崇澜轻轻叹了了口气,不答反问,“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你来自渝关城?”

“道长何不屈尊跟我走一趟,自然就都清楚了。”吴鸣身形微晃,翩若惊鸿,眨眼便从树上跳到了那个叫阿海的青年原本坐的那匹马上,精妙的身法看得阿海目瞪口呆。

雨水将吴鸣的青衫淋得半湿,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愈发衬托出他身上那份游走江湖落拓不羁的豪侠之气。

崇澜垂下眼皮看了眼紧缚在身上的银丝,苦笑道,“看来在下恐怕是无法拒绝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吴鸣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那咱们就赶紧走吧,秦医师可是说过,淋雨容易风邪入侵。”

说罢,掉转马头,拽着崇澜朝平州城的方向打马而去。

“哎~”那个叫阿海的青年站在原地愣了愣,连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你等等,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