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县丞气势十足地挥了挥手,“上!”
十来个官差立刻如狼似虎的骑马冲了上去。
年深抽出腰间横刀,霎那间与那些官差站到一处。
有两个官差当初跟着李达与年深交过手吃过亏的,下意识地动作慢了几步,想等着后面骑兵冲的时候再浑水摸鱼的跟着往前去,结果身后却没有动静,两人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骑兵?只有李达一个人正骑马赶上来。
怎么才上去这么两个人?县丞也觉得不对劲儿,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只剩下李达和两三个官差。
“人呢!”县丞不禁大惊失色,看向李达。
李达无奈地道,“人家说只帮忙抓逃犯,不打仗,回营去了。”
县丞:…………
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那边冲上去围攻年深的官差就已经有两个落马,县丞眼见着败局已定,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现在走哪里还走得掉?李达摇了摇头。
下一刻,一支白羽长箭破空而来,穿透了县丞的脖子。
“嗬!”县丞双手抓住那支穿出脖颈的羽箭,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响声,身形歪倒,掉落到马下,气绝身亡。
等李达再转头看向年深那边,那几个上去动手的官差已经有半数被那个叫吴穷的随扈扫落马下。
对面的骑兵也已经高举大旗跑到了近前,杀声震天。为首那人身材精瘦,正将手上的长弓收回背后,显然,杀死县丞的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这人李达不认识,土坡下的顾念和秦染却熟悉无比,正是杜泠。
几息之间,杜泠就冲到了年深身边,利落地从马鞍边拎起两支长枪,将其中一只给了年深。
两道银光横扫而过,剩余的几个官差顿时被砸落马下。
“全都绑起来!”杜泠吩咐道。见对面还有两三个官差,他正要拍马上前,年深却朝他使了个眼色。
杜泠会意,杀气腾腾地用枪尖指向李达,“识相的,就快点下马束手就擒!趁着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们一命。”
李达心思一动,跟那两个官差对视了下,主动跳下了马。几个兵卒过去将他们都绑了起来。
被那些兵卒押着走过年深马下的时候,李达突然抬头,“你们掌柜到底是什么人?”
年深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麾下觉得那个县尉可用?”等兵卒们把李达和那十几个官差押到远处,杜泠才开口。
“如果他没有别的心思,确实可用。”顾念带马过来,正好听到杜泠的问题。
李达算是他在北地各城见过的最负责的一个县尉了,两次出现命案的时候,都是及时赶到现场,迅速查访,单就这个执行力,就已经比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尉不知道强出多少。
年深也点了点头,李达在灰州生活多年,对城内的环境极为熟悉,如果能化为己用,一方面说不定可以补全他们缺少的那部分情报,另一方面,未来对他们尽快掌控灰州城也会有诸多用处。
“谢杜将军对我们的救命之恩。”顾念熟稔地拍了拍杜泠的肩膀,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道。杜泠在城外带人蹲守了几天,也是够辛苦的,也幸亏有他在,现在才能有惊无险。
“真感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杜泠也就势开起顾念的玩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年深一眼。
“想得美!”顾念伸手勾着杜泠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扳’到自己这边,郑重其事地宣告,“你们麾下已经许给我了!”
杜泠:…………
不是,你这理解能力偏到哪里去了?娶麾下?他想都不敢想好吗?
未免夜长梦多,众人没有休息,而是星夜兼程,赶回了渝关。
天亮赶到地方,顾念囫囵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等到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