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凉凉地道,“嘴硬的,拉下去打一顿就好了。”
两个金吾卫立刻上去拖人,眼见着就要把人拖出斋堂,金吾卫拖的那人突然一咬牙根,服毒自尽了。
萧云铠拖的那个见状也要去咬,却慢了一步,直接被萧云铠卸掉下巴,取出了毒药。
“我说,我说。”一帮他把下巴推回去,那人疼得涕泪横流,立刻崩溃大喊。
“说。”萧云铠一脚把人踹回到斋堂正中。
那人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具体为什么,小的确实不知,但小的觉得可能是因为退路。”
“退路?”
“相……徐卯曾经告诉我们,缥缈峰北面悬崖下方十几丈左右的地方,有一处凹进去的平台,他已经事先派人在平台上方架了一张大网。借着山间常年积聚的雾气,从崖顶根本看不到那张网。
今日之事,无论成与不成,到时候只要我们带着他从北面正中间那四根柱子的位置跳下悬崖,就可被大网安全地兜住,然后从平台那里留好的绳梯攀爬下山,逃之夭夭。”
众人:…………
跳崖诈死,倒真是个完美脱身方案。如果不是岳湎,徐卯的这个计划不说天衣无缝,至少也极其缜密了。
跳崖,岳湎刚才不也是要跳崖吗?但是好像不是正中。顾念默默回忆了下,那排栏杆少说也有百来根,岳湎刚才跳的位置在第七八根左右。
假的位置?他后背一凉,难道这就是徐卯为岳湎准备的灭口方式?
“原来如此。”岳湎喃喃低语,脸上浮起丝嘲弄地笑意,倒是毫不意外的样子。
“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片安静中,尚书左丞任道渺突然捋着胡子开口, “徐卯如此苦心积虑,筹谋良久,侯爷却依然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果然是洪福齐天,洪福齐天!”
他起身离椅,朝吕青深施一礼。
“侯爷洪福齐天!”马和梁为论赶紧跟上,朝吕青拜服。
一群马屁精。叶九思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侯爷洪福齐天!”马一动,周围的金吾卫也立刻跟着拜服,哗啦啦跪了一地。
林国公跟年深对视了一眼,也不得不随众人躬身做了做样子,见叶九思还直杵杵地坐在那里,年深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叶九思瘪瘪嘴,敷衍地垂下了头。
“说得对!本侯洪福齐天!”吕青一拍桌案,哈哈大笑,心情骤然转好。
正巧这时按照时间已经到了斋醮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清凉观的观主亲自过来,向吕青‘请示’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继续,怎么不继续!走,咱们观礼去。年深,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大理寺了!”吕青对着林国公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他一走,马等人立刻也跟了上去。
唯独叶九思犹豫不决地看了眼年深他们这边,如果让他选,他更愿意坐在这里听年深和顾念审案,而不是在外面听那些劳什子的老道念咒。
然而年深却‘毫不留情’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跟着林国公去斋醮现场。
叶九思轻叹口气,恋恋不舍地走了。
几息过后,刚才还满满当当的斋堂就只剩下了年深、顾念、萧云铠以及岳湎和那个护卫五个人。
“可算走了。”萧云铠长出口气,揉了揉肩膀,身形也跟着松散了两分。
万幸,顾念也悄悄松了口气,任道渺这个马屁算是正拍到了点儿上,看吕青临走前的模样,至少清凉观大部分的道士和附近那三个村庄的村民应该是保住了吧?
杜泠也在这时赶了回来,“清尘道人在斋醮开始后就不见人影,应该是早就跑了。”
年深点了点头,“待会儿我会跟马说,让他派人搜搜清凉山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