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驰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几乎要咬碎了牙关,才忍住回头的冲动。
回到圣洛里安后,他便致力于揭发雷尼斯家族纵容非法武装暴力、走私军火的丑陋面目。
这期间他参加了项北的葬礼,又去了本次人质事件中牺牲的二十四名士官的追悼会。
在追悼会上,他遇到了他们第三行动小组组长的妹妹——乌雅惠,帮项北将那只染了血的怀表转交到了她的手上。
“听说你举报了雷尼斯家贩卖军火,”乌雅惠将梁秋驰拽到无人处,彼时她还是一头利落清爽的短发,只有哭红的双眼透出一丝女孩子的柔软,“我哥是不是因为这事死的?”
梁秋驰牢记组长的嘱咐,冲她摇了摇头,“这事你不要参与。”
“我不能让他白死。”乌雅惠咬牙道,“如果你举报的是实情,那肯定涉及到的不止雷尼斯一家!”
“我知道,我在搜集证据。”梁秋驰说。
“你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这事算我一个。”
乌雅惠说话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她召集了几个同她一样的士官家属,帮梁秋驰拓宽了消息渠道,而搜集到的各种消息也越发令人心寒。
梁秋驰没日没夜地在联邦各部门之间奔走投诉,他不想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因为一旦闲下来,他就忍不住会去想莫辛,想他现在身体如何,想跑到丹加州去看他。
直到三个月后,梁秋驰才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只有短短三个字:他醒了。
那时的梁秋驰正一身素黑,目送他父亲的骨灰入土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