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祭司朝莫迟招手,杜昙昼仿佛无师自通了焉弥语,马上看懂了他的意思,把莫迟拦腰一搂,几步走到他面前,像是把躲在背后的小猫揪出来一样,双手将莫迟“递”给了他。
“什、什么?”
莫迟还没反应过来,大祭司就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布袋,胡乱翻找一通,挖出来一个木盒子,拍在杜昙昼手里。
杜昙昼把莫迟一抱,带着他走到远处的大石头背后,应该是替他处理伤口去了。
扶引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用标准的中原官话说道:“你们两个跑这么远干吗?我也受伤了,给我抹点!”
则南依一脸木然,管家嘴都还没顾得上合拢,弓箭手们面面相觑,最后在则南依的命令下,熄灭了燃烧的羽箭。
几天后,回王都的车上,扶引非要跟莫迟和杜昙昼坐一辆马车。
杜昙昼问他不嫌挤得慌吗?
扶引:“我是处邪朱闻的人,我跟则南氏的手下坐一辆车?你不怕他们把我吃了?”
他的理由甚是有理,杜昙昼没有拒绝他的借口,只好把他放了上来。
车轮碌碌前行,莫迟问他:“前辈真的是那位失踪多年的贺杉?”
扶引,或者说贺杉点了点头,他头上的伤不轻,到今天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的脸上几乎找不到中原人的样子了,他的外表看上去,和焉弥人别无二致,根本看不出分别。
他额头眉间都有着深深的沟壑,皮肤黝黑粗糙,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常年伏低做小的下臣神态。
他右手的袖管空空,左手还拿着一块油润的馕饼。
贺杉咬下一块边嚼边说:“不愧是则南依带来的,就是和普通干粮不一样,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