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实在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进到包袱皮里面的,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对跟江湖骗子别无二致的大祭司充满感激。
他把手插进袋中,抓出一大把黍子梗,朝前方的侍卫用力撒去。
随着他抛洒的动作,细碎的黍子梗如天女散花一般砸在众侍卫身上,就像一个个小小的暗器,打得他们浑身发疼。
几人不由得松开了手中的弓,抬手挥挡迎面而来的黍子梗雨。
众人分神之时,杜昙昼趁机倾身而上,长刀泛起冷光。
手起刀落,原先还能对他射箭的侍卫,顷刻间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了。
有人倒地之后,还举着弓,想对他射箭。
杜昙昼一刀下去,弓弦与羽箭尽断,那人也没了声息。
扶引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几句小心,就见不远处那个容貌俊丽、看上去只适合养在深宫的贵公子,已经把敌人全都解决了。
那时,在焉弥街头捡到杜昙昼时,扶引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他是中原人。
在柘山关受训的日子已经相当遥远,扶引不记得这人为何这么眼熟,但他知道对方来焉弥,定是为了焉弥与大承开战之事。
思来想去,放眼满王都,可能只有则南依有本事对付处邪朱闻。
扶引没有犹豫太久,当夜就把杜昙昼送进了则南府。
直到今天,在幽深的王陵大殿,扶引才终于想起这人究竟是谁了。
“杜将军?”他喃喃道:“难道……他是杜将军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