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小声些,你喊得我头都痛了。”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
杜昙昼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她指了指前方:“任务完成了,我带你去找处邪朱闻。”
则南依和管家都半张着嘴瞪着他,众死士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多说无益,杜昙昼绕过则南依,率先往暗道深处走去。
则南依终于看懂他的意图,她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带着一众暂时失聪的手下紧随在杜昙昼身后。
地道十分曲折,一开始则南依还能勉强记得路线,到后来连东南西北都记不清了。
目之所及,除了深幽邃密的地下甬道,就只有前方杜昙昼高大的背影。
他目不斜视,带领所有人坚定地朝前方走去,闲庭信步一般,就像是走在自家的花园里一样。
即便处在眼下这种生死未卜的环境中,耳鸣还未消退,呼吸间也全都是尘土和硫磺的气味,则南依还是在混乱之中闻到了一缕兰香。
这人,是吃花长大的么?
听觉逐渐恢复了一些,想了想爆炸前杜昙昼说的话,她问:“你怎么知道处邪朱闻在哪里?你很了解他吗?”
“我对贵国的摄政王所知甚少。”
“那你——?”
“可我了解乌石兰。”杜昙昼说:“我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
“你在中原和乌石兰很熟么?”
杜昙昼一时没有回答,须臾后,才背对着她轻声说道:“不知道在他心中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我确实把我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他了。”
则南依听得不甚真切,复杂的中原官话在字面之下,总有无穷的弦外之音。
反正也听不懂,她放弃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