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于空中相触,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看出了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的意味。
消失良久的管家终于从角落里冒出头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立刻训斥杜昙昼道:“无礼!奴隶怎能直视主人的脸?还不跪下!”
杜昙昼移开目光,却没有如管家所料的那样退下,他迈开腿,坚定地向则南依走去。
“你要做什么?!”管家疾步上前,想要挡在则南依面前。
则南依抬起手,让他在原地站定。
不过几步,杜昙昼就已来到则南依面前,他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举起金壶,用衣袖擦了擦壶身上的泥灰,然后把它递给了则南依。
则南依定定看他片刻,缓缓伸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把没了盖的金壶。
她抬臂的动作轻松自如,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管家惊疑不定地看向则南依,似乎是在询问她的用意。
则南依没有理会,将金壶在手中掂了掂,随后扔给了管家:“替我收好。”
回府路上,杜昙昼跟在马车旁,整理着混乱的思路。
三名跟踪者的长相,他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里,虽然做不到像莫迟那样过目不忘,但也不至于认错。
刚才围杀则南依的三个蒙面人,绝不是之前的跟踪者。
回想起则南依故意将马车停在巷口的怪异举动,杜昙昼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陡然一凛。
不管是马车,还是暗巷,还是消失的管家,甚至是假意受伤的则南依,都只说明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