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莫迟:“你说过不会死在我前面的,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你不会食言。”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个随意编来哄他借口,但杜昙昼明白,莫迟是发自内心地相信他曾许下的诺言。
他坚定地认为杜昙昼不会言而无信,即使是在御医都说杜昙昼救不回来了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浑身未愈的伤,把他认为最厉害的大夫找来,最后救活了杜昙昼的命。
杜昙昼松开了手,莫迟疑惑地看向他。
“不是说伤口疼么?”杜昙昼说:“那就去歇一会儿吧。”
莫迟如蒙大赦。
院外,杜琢的说话声已近在咫尺:“老爷,夫人,大人就在这间房里!二位不用忧心,大人已经醒过来了!”
莫迟一刻也不再停留,拔腿就进了内间。
杜昙昼一直紧盯着他的背影,其实刚才他说谎了,莫迟的头发早就乱了,发带松松散散地系在头上,随时都能松开。
还有他的衣服,不知为何,被他弄得浑身都是褶皱,看上去像是很多天都没有换过——很多天都没有换过?
莫迟不是个不爱整洁的人,能让他多日不换衣服,一定是发生了让他非常担忧的事,以至于根本顾不上操心其他的。
杜昙昼默默收回目光,脸上慢慢泛起了一点笑容,说什么“我没有很担心”,其实也只是他在逞强吧。
杜家爹娘已经走了进来,杜昙昼坐起身,忍着伤口的疼痛,朝二人行礼:“爹,娘,儿子不孝,有伤在身,未能亲迎,只能如此拜见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