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候古这个过去的账房先生作证,整件事看上去才像是真的。
听到这里,杜昙昼问:“焉弥对于乌今人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个安全的地方,候古为何会答应?”
莫迟的头发被风吹起,有几缕吹到他脸上,被他用手拂去:“那个时候我也想不通,但现在我明白了。当年,他趁阿伏干重病期间,设法分走了对方的家产,连一分钱都没给鹿孤留。他生怕鹿孤长大后会来报复,所以才想彻底除掉他,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
后来执骨成功了么?
杜昙昼知道,这个问题已无需再问。
远处传来雷声隆隆,呼啸的山风掠过起伏的山势席卷而来,树叶与砂石擦着脸颊而过,乌云遮天蔽日,天空灰暗得仿佛已入夜。
杜昙昼站的地方离莫迟并不算远,只要他往前迈一大步,就能抓住莫迟的手。
但就是这么紧的距离,让杜昙昼犹豫着始终无法问出那句话。
莫迟只抬头与他对视了短短一瞬,就从他担忧又心疼的眼神中,看懂了他的意思。
莫迟抿紧嘴角,须臾后又放松下来。
他再次抬眼,与杜昙昼目光相接:“你是不是想问,在周回暴露后,我是不是因为想要结束他的痛苦,才杀了他?”
杜昙昼眼皮一跳。
“不是的。”莫迟缓缓摇了了摇头:“那个时候,我是拼尽一切也想带周回逃走的。可是,他却对我说……来不及了……”
杜昙昼的心像是被烧红的铁钳死死钳住,酸涩与疼痛连翻上涌,连眼眶都跟着酸疼起来,禁不住要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