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黄色粉末才会散发出姜味……
一旁的终雪松与他不约而地想到了黄粉:“只是候古袖子上的粉末,下官始终没有想通。”
片刻后,杜昙昼深吸了口气,然后从五脏六腑深处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叹息。
“……是符纸。”他双眼紧闭,鸦羽般的长睫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四月初三,杏林宴上,卜黎给了莫迟一张符纸。”
终雪松脑海中的最后一点困惑终于被破除:“是了!符纸就是用姜黄粉染的!怪不得!所以说——候古袖子上的粉末也是莫大人不小心留下的!”
但很快,不知想到什么,终雪松表情陡然大变:“大人,您还记得卜国师说过的话吗?那时和执骨兄弟同在焉弥的乌今人,还有一个叫解披的!而这个解披正是护送木昆王子来缙京的随从!”
杜昙昼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又惊又疑道:“你是说——?!”
“解披说不定也会有危险!万一他也参与了对鹿孤的告发,那他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死者!”
杜昙昼几乎是在瞬间,就想起了早上他和莫迟的对话——那时他让莫迟在家休息,而莫迟居然没有半点迟疑,马上就答应了。
难道……他是故意要和杜昙昼分开行动?!
终雪松也顾不上礼数了,拉着杜昙昼就往外跑:“快!我们要赶快去驿馆找到解披!”
同一时刻,驿馆内。
解披给木昆送了晚饭,很快就从房里退了出来。
穿行过寂静无声的走廊,谢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按照乌今习俗,身为仆从的他不能与贵族同住一层,所以他的房间不在木昆隔壁,而是在驿馆一楼。
天色已暗,屋外已是一片漆黑,解披推开门后,摸着黑走到桌边,想要点燃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