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闭上了眼睛。
仵作有点摸不清状况,觑着终雪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为何要询问莫大人的行踪?”
终雪松没有直接回答。
“仵作,本官想问你。”终雪松转头看向仵作:“你觉得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仵作微妙地察觉到了他和杜昙昼之间怪异的氛围,又想到象胥官是鸿胪寺官员,再联想起终家在鸿胪寺的势力,有心不愿惹祸上身。
斟酌片刻,只挑了几个重点来说:“杜大人曾说凶手杀人应是寻仇,卑职也十分认同,两起命案若是同一人所为,那么杀人者应与两位死者认识,同时又跟他们有仇。此人刀法高超,且惯于杀人,多使用长刀,同时左右手皆利。”
终雪松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平移到杜昙昼的背影上:“杜大人,下官所想与仵作相同,真凶应具备以下三点:其一,武功高强,且多次杀人。其二,左右手皆利,且两手使刀同样老练,没有强弱之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和候古以及象胥官都有仇。”
他顿了顿,带着惋惜与咄咄逼人并存的复杂情绪,对杜昙昼几乎是下结论般道:“附和这三个条件的人,就算您找遍整座缙京城,也找不出除了莫大人以外的任何一位了。”
听到终雪松怀疑莫迟是凶手,仵作不禁暗暗吸了口冷气。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打心底里希望面前两位大人能够对他视而不见,再也不要让他开口说话。
杜昙昼的背影看似岿然不动,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他向来笔挺的肩背,微微露出少许佝偻,像是挺拔的青松裂出了一丝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