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道:“终大人所言不假,从挥刀的正常姿势来说,杀候古的人用的是右手,而杀象胥官的人用的是左手。要不然就是凶手有两人,否则——”
“否则,此人就是左右手皆利。”终雪松补完了仵作想说的话。
仵作点头:“正是。”
杜昙昼的下颌慢慢绷紧,漆黑的眼瞳越发幽暗难测。
终雪松望向他:“大人,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莫大人就是左右手皆利的吧?”
他明明是在发问,语气却相当肯定。
杜昙昼反问他:“你怎知道?”
“几日前,在象胥官家中,下官曾借莫大人的刀一用,那时下官就偶然见到,莫大人的左手手掌布满硬茧。彼时下官没有多想,如今想来,那应该是握刀多年才能磨出来的,因此下官斗胆有此猜想,不知可有谬误?”
杜昙昼的喉结上下一滚,半天才出声:“……没有。”
终雪松转而询问仵作:“请问两人的死亡时间大致在什么时候?”
仵作看了看手中的记录:“候古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四月初三的戌时至亥时,而象胥官则在四月初六丑时至寅时左右被杀。”
终雪松沉声问杜昙昼:“请问侍郎大人,这两个时间段,莫大人都在何处?”
杜昙昼背对着他,日落时分的夕阳从殓房的高窗照入,他整个人的背影都被笼罩在残红的光芒下,唯有脸孔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