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故意说:“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品酒娘,怎么你店里卖酒的钱也没多给我一分?”
“何止是卖酒的钱。”辛良遥语带笑意:“以后我辛家的钱都是你的,以后你管账可别嫌累。”
乔沅有些感慨:“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你……是真的要和我成亲了?”
“怎么?”辛良遥眼睛一瞪:“你想反悔?我告诉你,现在可来不及了!你聘礼已收,聘书已接,断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乔沅揶揄道:“你说,你是不是当初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辛良遥马上变得十分严肃:“莫要乱说!那时候你才十岁吧?我就是再混账,也不可能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有非分之想吧!”
“十一了。”乔沅纠正他:“那年我十一岁,刚来馥州,我亲娘因为体弱加上水土不服,来此地没过几个月就病逝了。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她的头七刚过,你听闻了她的死讯,见到我还问我为什么不哭来着。”
乔沅亲娘的葬礼办得十分草率,头七那天,十一岁的乔沅蹲在院中,挖了个土坑,偷偷给她烧纸,正好被翻过墙头的辛良遥逮个正着。
乔沅问他是不是偷东西的贼,他问乔沅是不是在向别人下咒。
后来乔沅才知道,辛良遥管家的女儿不小心把毽子踢到了墙头,他爬上来是为了给她取下来。
而辛良遥也知道了乔沅母亲的死。
那时他还感叹,乔沅亲娘明明也是国舅府的妾室,病故了以后,府中连表示哀悼的白幡都没挂。
那时辛良遥也才二十岁,见乔沅一滴眼泪都没流,他大喇喇地问人家怎么不哭。
十一岁的乔沅毫无波澜地回他:“掉几滴眼泪就能把我娘哭回来么?亏你还是大人,这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