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撩开衣摆坐在二人对面,也向店主要了碗馄饨吃。
等待食物上桌的间隙,吃饱喝足的莫迟擦了擦嘴,问他打听得怎么样。
杜昙昼拿起木筷,用手帕来来回回细细擦拭:“辛良遥的镖局走陆路为主,最远能押镖至毓州,他们从不走水路,暂时还看不出与水匪存在什么牵扯。”
杜琢嚼着馄饨含糊道:“难道乔和昶也给了水匪铁矿?”
杜昙昼摇了摇头:“不管是匪首还是乔和昶,在审问中都完全没有提到此事。乔和昶连私贩官盐的罪都认了,没理由不承认这点,而匪首更加没必要替他隐瞒。叫我来看,不如说辛良遥暗中给了水匪好处费,听上去还比较合理。”
莫迟却说:“可是在乔和昶来馥州前,那群水匪也只抢官盐,从没抢过铁矿吧?”
“是,所以我才从辛良遥下手。”杜昙昼终于擦够了筷子,他问莫迟:“镖局大掌柜说,一般商人从毓州送货过来,但凡要从那里来,押送的必定是珍贵之物,你们毓州卖得最贵的货品都有什么?”
莫迟想了想,说:“能在明面上流通的商品,最贵的就要数焉弥的金器。焉弥盛产金矿,制作金器水平高超,远胜大承国内的金匠,所以金器商人特别多,哪里来的都有。”
就连在缙京的东龙璧坊,最豪华的金店里,卖的都是焉弥金器。
连店主打出来的招牌,都写着“非焉弥器不售”。
“不知馥州有没有这样的地方?”杜昙昼喃喃道。
杜琢立刻回答:“有的!就在大人带着莫迟抛弃了小的的那两日,小的没事就在街上闲逛,还真的见过一家金店!小的也不知那些东西是否来自焉弥,但看着都光芒四射的!照得整间店都亮亮堂堂!”
杜琢所说的金店门口,辛良遥亲自押着一车货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