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知道,在毓州的黑市上,铁矿买得比金子还贵,价格如此昂贵,可愿意偷卖铁矿石的人却很少。
他想了想,对杜昙昼说:“食盐是天下人日日都要用的东西,可铁矿却不是,盐可以卖给所有人,矿石却很难能找到销路。除非是边疆地带,可以暗地里卖给焉弥人,否则像馥州这种内陆地区,轻易是无法出手的,也许这就是水匪不抢铁矿的原因。”
杜昙昼沉思片刻,说:“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匪寨内的机关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莫迟回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匪寨里的机关有许多都是钢铁所制。”
“不错。”杜昙昼语气沉重:“不管是射出的钢针,还是池中遍布的钢刀,就连带动水车转动的铁链,都需要使用大量铁矿石冶炼所制。如果你是水匪,你会放着近在咫尺的川县铁矿不要,转而花重金从其他地方买矿石么?”
他一番话说得莫迟也怔住了。
“跟我来。”杜昙昼大步走进府衙。
莫迟跟在他身后,见他来到时方砚面前,向他要馥州的详细地图。
时方砚本来还在研究棋局,听到他的要求,也没有多问,起身去到府衙内的藏书驿,登记了名姓后,借出了一幅馥州地形图。
杜昙昼把地图铺在桌上,找到了川县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川县铁矿。”他手指在地图上一路往左,滑到临淳湖边:“这里是离矿山最近的码头,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时方砚虽不知来龙去脉,却也立刻留意到关键之处:“这个码头离匪寨所在的小岛非常近,是整面湖上距离匪窝最近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