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只小白鸭短暂的鸭生里,头一次飞得这么高。
莫迟瞪大了眼睛,乐颠颠追在鸭子身后的杜琢傻在了当场。
而缙京城第一美人杜昙昼,就这样被一只小白鸭在额头正中,留下了一枚鸭掌状的脚印。
杜昙昼手扶眉心,闭了闭眼,低声道:“杜琢何在?”
杜琢三两步冲过来,却在离他还有几尺远的地方停下,提心吊胆地等候着他的指示:“小的、小的在这儿。”
“杜琢,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杜家的家臣了,往后就留在馥州,替冉大人养鸭子吧。”
那天,直到夜间就寝之时,杜昙昼额间的红痕都没有消。
州府厢房紧缺,他们三人只能挤一间房住。
杜琢自告奋勇,主动要求睡在外间的硬榻上,把里间那张软和的大床留给了自家主人和莫护卫同寝。
莫迟已经换了寝衣,正坐在床边抽着烟管,憋着笑看杜昙昼。
杜昙昼皱眉望着铜镜,不敢相信他要顶着额头上的一个鸭掌入睡。
莫迟含着一口烟,模糊不清地说:“这也很好,就跟贴了花钿似的,一点也没有折损你杜侍郎的容貌。”
杜昙昼斜眼看他。
莫迟笑道:“我说真的,你看馥州城街上,那些貌美女子个个不都贴着花钿。别说寻常贵女了,就算是梧桐馆的花魁邬夜雪,也比不上杜大人你的容姿端丽啊。”
杜昙昼站起身朝他走来,边走边解开腰带,来到莫迟身前时,腰带已经被他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