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将那金钗在手中掂了掂,不是纯金,只是表面洒了层金粉,是便宜货,却也是这个青楼女子唯一的饰物。
“抱歉,忘记还给你了。”杜昙昼将金钗递给她。
池醉薇很麻利地给自己绾了个发髻,将金钗熟练地插进发间。
看来平日她连服侍的婢子都没有,梳头都得靠自己来。
她将杜昙昼引至条桌前,请他坐下,这才取出茶具,为他斟茶。
她倒茶的动作倒是行云流水,杜昙昼看在眼里,没有多说,拿起盖碗就往嘴边送。
直到一口热茶喝下,注意到池醉薇惊讶的表情,杜昙昼才陡然醒悟——他为了莫迟,用盖碗喝茶喝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失礼了。”他放下盖碗,用手拭去唇边的水珠。
池醉薇轻轻一笑:“公子和别的客人不一样,就算在奴家这个伎子面前失态了,也不会恼羞成怒,大发雷霆。”
杜昙昼顿了顿,问:“那样的客人很多吗?”
“差不多吧。”池醉薇小声说了一句,复又用手捂住嘴,露出一丝惶恐:“哎呀奴家这张嘴,怎能妄议客人是非!还请公子恕罪,要是让妈妈知道了,奴家好不容易赚来的那点钱,又要被扣光了!”
杜昙昼把手竖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不说,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
“公子请讲。”
杜昙昼想起伍睿杰衣服上昂贵的唇脂,和那疑似玫瑰水的香味,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梧桐馆的花魁是谁?”